张冠李戴听到这话,那里还会跟张远客气,这几天虽然没有得到张远的表态,但是张冠李戴他们在之前开会的时候就已经察觉到了一些张远的态度。所以,这些天他们也在想张远到底是个什么想法,最后得出的结论是张远不可能坐看元军嚣张示威。
如此就好办了,张冠李戴他们都是战斗经验丰富的沙场老将了。对西河城士卒的了解更高于马云他们,张远和马云,贾诩他们商议的虽然没有透露,但也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听到张远的话,一切了然于心。
“你倒是不客气!”张远无奈的笑着摇摇头,道:“说实在的,其实我到想自己上场,不过想想还是算了,要是动不动我上去,那也看得起元军了,嘿,还是偷个懒得了!”
张远真正没有打算亲自上场的理由倒不是他说的那个,也不是自己不行,而是想要培养手下,因为西河城步子现在还没有迈开,可等元军退了,那时候迈开的步子可就不是一般的大,以一个城池的力量去撼动一个王朝,这在谁听来都有一些贻笑大方,可张远他们确实准备这么做了。
所以,到那个时候,他们很容易摔跤,而他们又在走钢丝,摔跤的下场可想而知。
是以,张远也开始有了一点危机意识,心想着能增加一点成功率就增加一点。
想到未来,张远心里沉甸甸的,也没有心思在说下去了,摆摆手,道:“好了,不说了,这事儿还是先不要告诉马云他们,让他们在憋一天,憋憋好,有道是不在沉默中爆发,便在沉默着沉寂……!”
看着张远离去的背影,有些萧索和沉重,张冠李戴心里何尝不是如此,一个城池对抗一个王朝,就想大象与蚂蚁一样,在万丈悬崖上起舞,狂风为伴,一个不小心便会摔得粉身碎骨,而张远又承载了整个城池,十多万人的命运,哪里能没有一点儿的沉重感呢?
离开军营,张远又来到城墙之上,唤来守门的门将了解了一些具体情况,然后又亲自观察了一番元军的动向。
远处,无数人如蚂蚁一般密密麻麻的散落在草原上,万马奔腾,尘烟缭绕,一座庞大的城寨才过了两天便已经显露出了一点儿头,看得出,这些天元王朝大军并没有闲着,除了源源不断派遣军队支缓哲别外,大部分的人便投入到了建设当中。
此时,西河城外的草原早已经化做了黄土,而西河城周围百姓挖出来的良田渠道也都被元军填平。
而在西河城下,数以千计的蒙古铁骑和草原部落骑兵围绕西河城,手持着弓箭怪叫着,三三两两为一群,时不时的瞅准机会冲入西河城射程范围,仰头便是拉弓射箭。
西河城上,西河士卒严阵以待,眼看对方靠近,手中的弩弓便被扣下,弩箭发着凄厉的啸声,直奔对方而去,蒙古铁骑一拨战马,战马猛的抬起前踢,人在马上转身躲开箭镞的射击,怪叫着逃之夭夭。
这样的情况时时刻刻在西河城十数公里城墙范围发生,元军不在集中数十上百人,也不在拘泥于大杀伤的箭雨,因为他们知道,西河城上的士卒都穿着铠甲,把自己包裹的紧紧的,想要杀伤对方,便只有依靠自己那高超的箭术。
西河城上的西河士卒同样如此,元军分散了开来,使用箭雨虽然能够射杀对方,可杀伤的人数摆在那里,即便全部射杀也就不过寥寥几人而已,而箭雨所消耗的箭镞则达到数百支,这般的折腾哪怕西河城的储备在多也有耗尽的时候,到时候才是真正的被动挨打。
如此双方努力克制,各自施展自己的箭镞,就这么僵持着谁也奈何不了谁,元军固然没有优势,浪费时间一般的,却没有得到什么战果,可西河士卒却也无法放松警惕,长期以往,张远心中更为沉重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