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花园,张远面无表情的走在最前面,蔡琰与蔡璇跟着张远后面,蔡琰紧咬着下唇,突然开口道:“多谢将军救命之恩,民女无以为报,若是将军觉得我等是个妨碍,只要救出父亲,我等便离的远远的,不在给将军带来半点麻烦,将军救命之恩,民女来世做牛做马,以报大恩……!”
说着,蔡琰娇颜欲泣,便要跪下,柔弱的模样完全没有了之前的书卷典雅。
张远听着转身,哗的一声右手袖子一扇,手也没有去碰蔡琰,只是使用衣袖巧劲挡下了蔡琰的动作,然后整个人退了一步,拉开与蔡琰的距离,以示男女授受不亲,这倒不是张远怕接触到蔡琰,而是为蔡琰考虑罢了,此地人多眼杂,若是让别人看到这般‘亲密’,蔡琰的名声便算是毁了。
张远淡然的看了蔡琰一眼,说道:“有时候事情回去再说,你既然答应了帮你,自然会帮到底,至于恩德什么的就算了,若是我指望这些,那不帮也罢!”
做好事求回报,那还是做好事吗?
张远从始至终便把这事情当做一件做好事而已,只求心情舒畅,若是求名利那便不该救蔡邕,给自己带来只有坏处没有什么好处的麻烦之中了。
蔡琰轻吐一口气,刚才张远的样子很是让她担忧了一番这个在外人口中,杀人狂魔一般的将军会出尔反尔,便是智慧过人,蔡琰毕竟还是十六岁的少女,对张远又不熟悉,且加上她亲眼看到张远对王允丝毫不惧,争锋相对的模样,心里自然没底兼惧怕。
“走吧!”看蔡琰一副吐气的模样,张远淡然的转过头,说道。
蔡璇轻轻拉了一下蔡琰的手,抬起小脑袋,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蔡琰,道:“姐姐,我们走啦!将军都走了好远了!”
蔡琰这才反应过来,赶紧拉着蔡璇小步追上前面的张远,张远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头也不回的问道:“能说说你父亲是怎么被王允给抓了,还需要绕这么大个圈子打主意到我身上,才不置他于死地吗?”
蔡琰吓了一跳,随即目光黯淡,神色低落的看了看四周,不敢让张远多等,便略带紧张的在张远身后小声的说道:“事情还需要从头说起,若是将军不嫌烦的话,民女可以慢慢述说!”
说着蔡琰看了张远一眼,见张远点点头,便开始说道:“民女之父光和元年(178—184年)受将作大匠阳球陷害,灵帝感父之才华,有诏减死一等,与家属系数徙朔方,不得以赦令除,后阳球暗害家父,刺客敢父亲之义,帮助父亲才逃过一劫,居住五原安阳县十二余年,三月前家父受太师董卓的召见,拜左中郎将,家父感其知遇之恩。”
说到这里,蔡琰偷偷看了一眼张远,董卓便是死在了张远手中,外面传出是张远亲手诛杀,这让蔡琰不得不打起精神来,因为此时的董卓还没有几年之后那么的骄奢霸道,淫逸宫闱,但也不是历史上那贤臣,天下栋梁的样子,可多少还知道点礼贤下士和遮掩。
所以,在蔡琰的认知中,董卓为人还不太差,而董卓不差,张远能好到那里去了?
当然,蔡琰可不敢议论张远,只是叹息一口气,面色更加黯淡的说道:“后太师死后,家父感其知遇之恩,感叹了一句,司徒大人当场发难,家父喜静不通人情世故,祸从口出怨不得别人,太尉马日磾等为家父求情,家父亦恍然大悟,心有悔意,愿黥首刖足,只求继成汉史,司徒大人亦不曾答应,后司徒可怜我等孤寡,指点让我等求于将军,我等为人子女,哪怕家父再有千错万错,亦不能不报。”
张远眉头一挑,黥首刖足便是刻额染墨,截断双脚。基本跟历史上差不多,祸从口出就是形容蔡邕的,王允最终虽然有悔意但为时已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