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微亮,谢离从城中走来,踏上了那早就在江边等候的大船。
    此时的清晨本就有了不少凉意,现在又在江面之上,纵然谢离是喜寒怕热的体质,现在也不由得紧了紧自己的衣领。
    他的行礼依旧非常简单,只一背后的包袱而已。
    里面除了些换洗的衣物之外,只有一把防身的匕首和必要的盘缠而已。
    至于那路上的干粮吃食,桓羡早就给船夫们打过招呼,不用自己再另行准备了。
    脚下的船已经开始缓缓驶动,谢离站在船头之上,回头望了望江陵城中的方向,心中不禁有些怅然。
    来到这里的时间已经不算短了,自己从在襄阳城墙之上醒来的那一刻开始,再到现在,中间的种种在现在想来,好像一场无比离奇的梦。
    从前世里那无忧无虑,定点上下班的生活,突然间莫名其妙的跑到这里,来到了这个有着各种战乱和危险的时代。没有给自己一点心理准备的时间,一切都是来的那么突然。
    当然,这一场离奇的梦,也多是出于无奈,如果不这么做的话,那自己纵然没有被秦军射死,也多半还在那城头之上日夜提心吊胆。
    不管怎么说,现在的处境比那时要好了许多,自己也该抽出时间想想今后的生活了。
    江面被一层薄薄的晨雾笼罩着,谢离的视线看的并不太远。
    这层薄雾虽说已经开始慢慢消散,但速度实在太慢,谢离已经失去了继续看下去的耐心,转身走进船舱之中。
    只是双脚刚踏进船舱之中,谢离便愣在了原地,两眼直直的盯着舱里,一脸的难以置信。
    那里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了一人,一袭白色深衣,束着长发,双手交叉放在胸前,右手还握着一把精美至极的长剑,正笑吟吟的望着自己。
    虽是男装打扮,但谢离还是一眼就看出,这就是两日前刚为自己“舒筋活络”的桓婵。
    “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