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一点五十分，距离明年只剩下最后十分钟倒计时。
步行街上灯光依旧绚丽夺目，亮度相比几个小时之前丝毫不减，若是平常这个时间点，各大商城其实早就已经关门了，但正因为今晚是跨年夜，各家门店也都达成一致延长了营业时间。
路钦言与闻决仍走在其中，一路向前缓缓行进。
就连闻决自己都没有想到，他竟与路钦言在这条其实算不得很长的步行街上逛了这么长一段时间。
不过无妨，原本他带路钦言来这里就是为了聊天把一些心里话说清楚的，而不单单只是逛街这一件事。
就在刚才，路钦言与他讲明了一切。
有关于他在最后一场直播里做出那种荒唐事的原因，有关于他之后与以前大相径庭的性子，以及所做行为与此前也截然不同的原因，这些路钦言都与他说了。
其中也包括他在书外的世界多少岁，是做什么工作的，也都统统毫无保留讲给了闻决听。
在路钦言说完这一切原因之后，闻决眼看着他抿紧薄唇，垂下头去几秒后又重新抬起头来望向自己，有些不安地试探性问了一句，“闻老师，我说的这些你相信吗？”
其实路钦言到现在仍是忐忑局促的。
原因在于闻决一直不给他回应，到底信还是不信，闻决到现在就是半个字都没有说。
他不在乎别人信不信他，却唯独迫不及待地想要求得闻决一个认认真真不开玩笑的答案。
等待的滋味很不好受，让他抓心挠肺般难受，他几次偷偷瞥向闻决侧脸，却不见对方脸上有任何除平静之外的其他情绪。
闻决又成了那样，将表情完全收敛起来，不被旁人轻易看穿他的心思。
路钦言第无数次垂下头去，情绪也随着他脑袋的幅度一同低落了下去。
算了，信或者不信真的有那么重要吗，不信就不信吧，其实也什么关系，反正本就是那么荒谬的一件事，换作是他自己绝对也不会那么轻易就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