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匆忙，林业祺手伸得太急，便不慎牵扯到了手术刀口。一声压抑的倒吸冷气声传入闻决耳中，他一惊，当即止住手上动作，转而去扶住路钦言。
“你干嘛，不知道自己身上有伤吗！”他眼中分明是有担忧情绪的，出口却带着几分严厉与责怪。
一想起林业祺受伤时的场景，他这颗自认早已无比坚韧的心脏却止不住地颤抖起来，一揪一揪的疼。
“我知道……”
路钦言嗫嚅着，伤口疼得厉害，他下意识想要去揉，却被闻决及时抓住手腕，“别碰！”
声色俱厉，吓得路钦言愣怔在原地。
两个人就这样对峙着，路钦言的手还被闻决抓在掌心，不知是否忘了放开。
“楚凡……你别这么激动，我没事……”强忍疼痛，路钦言不想再继续这样被闻决抓着手腕，便当即说道。
闻决紧皱的眉头终于松懈开来，但他仍是紧紧注视着路钦言，眼中分明在隐忍着什么，就仿佛他一个不注意路钦言便有可能会从他眼前消失。
半晌，他才终于从齿缝间挤出一个“好”字，轻放开路钦言手腕的时候问出了方才的疑问，“你刚才拉我……是为什么？”
路钦言用着他刻意压低制造出的稍哑嗓音说道：“我想……去厕所。”
“可以。”对于路钦言所说的，闻决并没有多大讶异，再次转身去倒水，“不过先喝点水吧，润润喉咙。”
“……行。”嗓子确实干涩得厉害，伤口也一直在隐隐作疼，路钦言只能尽量少开口。
将床头慢慢摇了上来，闻决又把放有吸管的水杯递到路钦言唇边让他喝上几口，同时也让他润了润唇。
“来吧，我带你去厕所。”将营养液瓶取下来，闻决轻扶着路钦言谨慎下床，瞧见对方咬紧牙关隐忍的模样，他眼中又不自觉流露出悲伤神色。
若不是因为自己，其实林业祺本可以不用遭受这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