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道昌先是把司马焘泡在水里的双腿举起,看见的惨状触目惊心:司马焘的双脚上,已经没有任何皮肉,只剩下白花花的指骨;顺着小腿朝上,没泡在水里的部分小腿,所剩的皮肉也不多了,上面密密麻麻的爬满了水蛭。
刘道昌双手把水蛭弹死,一边咒骂,一边流泪不止。
“真是天杀的啊,你怎么能下得去手?宗主……都是弟子等无能,让您受了这么大的苦……”
可这水中的水蛭,竟然看准了司马焘一般,刘道昌双手连弹,不知弹走了多少水蛭,可低头一看,却发现司马焘的腿上,水蛭竟然还是那么多,丝毫都没有减少。
刘道昌先是愕然,继而面色苍白。
这种咒术,在修道界并不罕见,只因它专门针对一人,所以咒术之奇绝惨烈,往往会让人无法揣度:说穿了,就是这水蛭只对司马焘的血脉感兴趣,或者说,这水蛭就是专门为司马焘培养的,正因如此,刘道昌的动作,才不起任何作用。
“到底……是什么人干的?他……和宗主您何仇何怨,竟能如此狠心?”刘道昌无奈之下,抬头看着司马焘问道。
“我不是跟你说了么,就是律九皋那个逆徒……亏我当年那么看重他,他……居然如此害我,天道不公啊……”
“可……宗主,您一定是搞错了,大师兄……他早在二十几年前就失踪了的呀,他当时是和大师姐在一起的,要是大师兄回来了,大师姐怎么会不一起回来?大师姐要是跟着一起回来,她……又怎么会让大师兄对您下手?”
“所以,一定是宗主您记错了呀。”刘道昌对自己的结论,很有信心。
“就是律九皋那个混蛋……忘恩负义的东西。要不是……要不是他拿烟儿的消息……来哄骗我,我又怎么可能上当?天哪,我的烟儿,一定是被他给害了呀。”司马焘说到此处,身体不住抽搐,显然是激动到了极点。
刘道昌似乎是自言自语:“不对呀,大师姐他们去青州,后来青州陷落,变成一片汪洋,这些……我们都是知道的呀,按照大师兄的性子,他护着大师姐还来不及,又怎么会害了大师姐?”
刘道昌不断拍着自己脑壳:“我……怎么说什么也想不通啊。宗主,您别着急,弟子……弟子实在是太笨了呀。”
“按照您的说法,是大师兄和大师姐本就在一块,现在大师兄一个人回来了,还暗害了宗主,但是大师姐却不见踪影,是这样的吗?”
“烟儿……我的烟儿……”司马焘喃喃自语,呼噜呼噜的粗声粗气,和哀嚎没什么两样。
刘道昌悄声问道:“宗主……大师姐……还没有消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