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被窗框分割成花型的菱格,平平整整铺洒在卧房地上。
秋斓进屋时,蜜合色的床帘子已经打了,规规整整挽在床边。
她便顺手从黄花梨架上拿了搭在上头的正绢直身长袍,直往沈昭身边去帮他穿衣裳。
“早膳都齐了,昨天专门进城买来的乳鸽炖汤,你今天尝尝。”她说着顺手抖开袖子。
秋斓方及笄半年,个头比沈昭矮上许多。衣衫本就放量宽大,故而她帮沈昭套衣服也总得举着胳膊拿,像是让衣裳裹着,稍显出几分娇憨笨拙。
沈昭看得好笑,只是见她乐此不疲得很,便也没有多言。
结果秋斓才刚帮忙穿好半衽,沈昭一回手系带,宽袖便囫囵盖住秋斓半个脑袋。
沈昭见状,对面前两眼一黑的小矬子嗤笑道:“罢了,我自己穿。”
秋斓反应了一阵,有点蒙圈地伸手撩开袖角,这才发觉沈昭的直身织有云纹,只不过通身的凝夜紫倒是让花纹不怎么能看得出。
她连忙又扯着衣裳,小心翼翼帮沈昭套了右边的袖子:“你小心一点。”
沈昭从善如流地穿完,自顾自垂眸系衣角绑带。
秋斓也闲了手,便站在一旁定定地睁着眼看。
沈昭骨相极好,如今被仔细养了些许日子,人虽气色仍旧有缺,但已经不似秋斓刚到别庄时那么削瘦,整个人风姿卓绝恰到好处。
秋斓微微抬眼便正对上他的下颌线。
白净细腻,温润流畅,让人不由自主想伸手摸一摸,仿佛触感会像玉佩那样圆滑。
秋斓瞧得出神,忽又抬起头对上沈昭的视线:“阿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