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乎看到沈昭的眼角缓缓堆出了为难人的笑意。
秋斓支支吾吾一阵,又怕沈昭看出端倪,只能为难道:“这……可不行。”
沈昭看着她比哭还难看的笑脸,明知故问:“为何不行?”
秋斓灵机一动:“下棋是我阿爹的看家本事……这东西一窍通则百窍通,不能随便教人的。”
“不然日后的棋局有命门可寻,落一子便破,就再没有什么绝妙能言了。”
秋斓紧抿着下唇,一双杏眼半闭微垂,眉头皱得比八十岁老太太还深。
局促不安的神态只差把“我在撒谎”几个大字写在脸上。
沈昭敛住视线,故作遗憾道:“既是这样,我自然不好强求。”
“只可惜我活着的时候恐怕学不会下棋了。”
秋斓听得揪心,只觉得自己好像个故意刁难的大恶人。
她转手递杯水过去,又像犯错似的低声道:“你别说这种话。”
“你好好吃饭,等你好了,我叫我阿爹亲自教你。”
“他下棋最厉害,周围的叔伯都下不过我阿爹。”
沈昭耐着性子听完秋斓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慢慢挑眉瞭向秋斓,俨然不信。
毕竟,除过眼前这位“秋家千金”,谁都知道秋泰曾是宫里头出了名的臭棋篓子。
当年阖宫大宴,刚刚中举的秋泰曾跟随秋家老爷子进宫,一时兴起和别人下棋赌彩头,当着满宫人输得一败涂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