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沁瞧着这样的她,似是看到了当年的玉琳,面露怀念之色,对清池更加怜惜。
“与母亲长得真像,当年我不该让她嫁给秦时的,如非如此,今日她定然安好,守着长大,不会让受这么多苦难。”
清池淡笑摇头:“沁姨,我母亲她无法活这么久的,即使您阻止了她,悲剧依旧会发生,不过是发生的地点不同而已。”
安沁怔住,不解她的话中之意。
清池解释道:“我母亲的身份沁姨或许听她提起过,但还有一个连她自己也不知晓的身世秘密,作为玉氏玉女的传承人,生下女儿后必死无疑,所以秦时对她动手也不过提前将她的痛苦结束而已。”
“为何会这样?”安沁大惊,猛然从凤椅上站起身。
不出她所料,殿外的明黄衣角一闪,东凌帝靳皓然从殿外走进来,清池暗道这么快就沉不住气,与传闻中的稳重狠戾的形象不符啊,果然是有了在意之人,再如何强悍的人都会有弱点。
东凌帝的弱点便是安沁,他怕安沁知晓当年的一些事,夫妻二人冰冻了多年的关系在靳寒笙安回来时才算缓和,他还是会害怕。
“不是说朝堂上有些事尚未处理好,怎么来了?”安沁先是惊讶,而后没给他一个好脸色,一副不想见他的样子。
确实,因着回忆往事,安沁想到了当年火场里靳皓然将儿子弄丢的事,差一点儿就让她彻底失去儿子,心里的痛与怨不是这么轻易消散的。
皇帝陛下不被待见已不是一朝一夕之事,在儿子未回宫的四年里,他几乎每日都被拒之门外,碰一鼻子灰,她大多时候不吵不闹也不同他说一句话,那时与如今相比可是天壤之别,所以他害怕事情败露,不小心又回到从前。
原因无他,当年靳寒笙并非是弄丢,而是他故意扔在火场里的,这件事六岁的靳寒笙记得清清楚楚,就是他亲手将他推倒在地,让他火海中自生自灭。
那时候他不知被自己亲手推向火坑火坑的孩子是自己的亲骨肉,他以为是安沁与乾元帝华君昊所生,所以他恨,冷酷的他做了此生最后悔之事,他痛苦自责了四年,但不敢告知安沁真相。
越是怕什么就会来什么。
清池最擅长的便是落井下石,火上浇油这等事她从来都是得心应手。
她轻笑着瞥了眼一脸警惕的东凌帝,暗地里给了他一个不怀好意的笑,让他顿时毛骨悚然却又不知接下来会发生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