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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肉动物》安泽死的那一场戏,我的心底仿佛破了一个洞,拍完之后我的眼泪还收不住,直直哭了两个多小时,所有人都以为我只是出戏难。那场戏其实我既出戏又入戏了,顶着翁道衡脸的安泽死在我面前时,我突然觉得好疼,疼得透不过气,就好像死的真的是翁道衡,然后我就知道我完蛋了。”
“安泽死了,翁道衡不再是安泽了,我也不能再是秦墨了,不是秦墨的我还怎么接近翁道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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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了三年,他站在我眼前。我曾经以为我们的重逢是幸运,等真的到了那一刻,我才知道,是折磨,仅仅针对我的折磨。”
“他无知无觉地和我寒暄问好,我突然有点恨他。”
“他就是我的南墙,我一看见他,就知道,我这辈子回不了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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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杂志的时候,他很习以为常地和我聊起从前,就好像我们之间的那三年空白从来不存在。我们眼神一对上,默契顿生,连脑子里的想法都是共通的,张唯惊讶我们思维的共振。‘他就是天生适合我。’我心里得意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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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教你。’拍摄杂志的空隙,翁道衡拿着银色镣铐说,很认真地给我示范着动作,我看着他的脸发呆。
他看出了我的走神,有些不悦地问我:‘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你。’我在心里说,却只是说了一声‘抱歉’。”
“三年前拍戏的时候,他也是这样对二十岁的我说,‘我教你,你不能这样演’。那时候我和现在一样看着他发呆,我对着他那双美丽的眼睛,我想问他:‘师哥,你能教我接吻吗?’”
“月光下我们石青色的影子在偷偷拥抱,我偷偷看我的影子,为它窃喜,却又觉得它凹凸不平,似乎长满了苔藓,像极了我不能与人诉述的灵魂,藏污纳垢。”
“我微微侧头,我的影子吻上了他的,我很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