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衍摊手，“当然可以！”
赵芳卓心里一刺，笑道：“那卓儿多谢皇兄。”
她并没有在皇宫内待很久，出来之后，让苗儿问了奉天殿外的侍卫，洛松已经被挨完了板子，现在正关在诏狱里，由那里的锦衣卫看管。赵芳卓没什么犹豫，带着苗儿前去。诏狱的守卫见到公主玉令，都没敢阻拦，很轻松地就放她们进去了。
赵芳卓缓缓地走进大牢内，和想象中的一样，这里光线不足，潮湿阴冷，明明刚才在外面还满是太阳，现在好像步入了另一个世界。岩石搭成的牢狱像一个个小格子，铁门内传来一阵阵哀嚎声，赵芳卓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她果然应该过来看看的。
洛松并没有犯什么罪，皇帝的命令没有下死，所以打的板子不重，但也够他受的。他被关在离牢门口不远的小牢房里，赵芳卓到的时候，他正背对着趴在地上，身上的官服已经被脱去了。
“开门。”赵芳卓命令道。
洛松听到了声音，艰难地回头一看，见是赵芳卓，带着鄙夷又转过了头。
赵芳卓并不在意，锦衣卫为她开门之后，她俯身进去，这牢房真小，还混着很浓的排泄物的味道。这味道显然不是刚进来的洛松留的，但足够让她从生理上感到恶心。
“你来干什么？”落魄的洛松连表面功夫都懒得做，“看老夫笑话？”
“是啊。”赵芳卓也不和他客气，她回完这句话又叹气，“洛大人，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何苦？”
洛松听到她这句话，哼哧着支撑起身子，用手撑在地上，勉强可以坐在地上看着她。赵芳卓蹲下来，和他平视。她这个动作让洛松有些意外，甚至有些茫然。
他说：“长公主既然明是非，应当到陛下跟前劝解，到我这儿来作甚？”
“我去过了。”赵芳卓垂眼，“大局岂能因我一人撼动，洛大人才是在嘲笑我。”
洛松沉默良久，“长公主是明白人，可惜长公主也身在局中。”他顿了顿，“你能轻而易举地进入诏狱看我，你就没想明白为什么吗？”
能为什么？不是因为她是公主吗？赵芳卓奇怪地看着他。
洛松声音不大，语气却加重，说：“因为这个国家从根子上烂了！□□皇帝立下规矩，前辈先贤们拟定的章法，你们轻而易举地打破，没有人遵守了！全都当是放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