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血手团在距离新京还有两天的行程时,南次郎和他的参谋长西尾修造中将,就已经判断出血手团的进攻目标,而且根据他们对防守新京的指挥官和兵力的了解,新京肯定是保不住。
南次郎也不想丢了新京,这并不是说,新京有多大的军事价值,最重要的是它的政治意义,毕竟是满洲国的首都,那位皇帝的龙驾所在地,同样,这位皇帝有价值的,是他的政治意义。
南次郎也没有像武藤信义那样,调集大军,紧急增援新京,他很清楚,根据前几次和血手团作战的规律来看,关东军主力离新京还有几百公里的时候,恐怕血手团就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何况,关东军的主力部队,被武藤信义那个愚蠢的家伙,调到距离新京几千公里外的安东一线,远水解不了近渴,新京周边兵力空虚,等救援部队精疲力尽赶到的时候,只能是面对空无一人的战场。
还会形成武藤时期的局面,大日本帝国的军队,永远都在追赶一个看不到的影子,而这个影子,随时都会让帝国的军队失血,这不是我南次郎想看到的局面。
新京不能不去救援,但是,怎么个救法,南次郎和西尾修造,一时还真没有最好的办法,本来以为派飞机去,就算不能击退血手团的进攻,坚持到增援部队到来应该没问题。
哪知道,八架飞机,刚到战场,屁都没放一个,就被血手团给来个团灭,新京一万多守军,没到六个小时,就全军覆没,血手团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轻取新京。
关东军航空队司令官对自己颇为不满,这帮长翅膀的家伙,可是大本营的心尖宝贝,虽说名义上是归自己管辖,实际上,后面那只手,是大本营,自己有需要,还得和这些家伙们商量着来。
万幸的是,在新京失守前,派飞机把那个满洲国的皇帝给接出来了,好险那,就差那么一步,要是满洲国的皇帝被血手团给俘虏了,那自己的差事也就干到头儿了,被送上军事法庭都有可能。
现在,大本营来电,严词诘问新京失守的原因,找出责任者,还要把自己召回本土述职,司令部里,同情武藤信义的气氛,骤然多了起来,弄得自己说什么,武藤阁下在的时候,尽管吃了几次败仗,可也没有弄丢新京,弄得自己很被动。
南次郎想想就无比的愤怒和非常的郁闷,自己刚刚接任关东军司令官还没到十天,就出了这么大的事儿,那是我南次郎的责任吗?这帮蠢猪,这几天,南次郎阁下,都有杀人的冲动。
不行,这件事情得有人为此负责,南次郎和西尾修造嘀咕一阵,然后回到会议室,那些个高级将领们,各个表情木然,还在那闷头抽烟,几个与这件事多少有些瓜葛的鬼子军官,眼珠儿乱转,显然在打什么主意。
一拉门儿,迎面扑来的刺鼻烟味和滚滚烟雾,差点把南次郎和西尾修造俩老鬼子造个跟头,一口气都差点倒不上来,几乎怀疑这是火灾现场。
南次郎落座,西尾修造中将开口了:“诸君,都听了匪首秋离的广播,不知都有何感想,不妨直言。”
这些鬼子高级将领,也都是老油条,各个都在人堆儿里打滚多年,岂能是一两句话,就能掏出老底儿的
西尾见没有人接话茬,只好继续诱导,“这是对我大日本关东军军威最直接的挑衅,诸君都是帝国的精英,难得没有一点想法和好的建议,能容忍如此的羞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