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远东战役总司令部参谋本部本部长山田少将,煞是伤脑筋,此时的几句话,无疑能博得更多的政治资本,为总司令官载仁亲王出谋划策,一个画龙点睛的妙计拿出来,自己总部参谋长的位置,怕是十拿九稳的坐成了。
惯于见风使舵,善于抓住机会的山田少将,在难耐的沉默之中,绞尽脑汁的想了半天,说道:“总司令官,职部认为,眼下的当务之急,应该是尽快的解决远东战场的僵持局面,苏军的援军尚在百余公里之外,这就是我们的机会!”
山田少将的经验和能力,也就到此为止了,他再也拿不出更高的妙招儿,载仁亲王带着不悦的看了他一眼,就是这一眼,让山田少将立马闭紧了嘴巴。
在载仁亲王看来,山田的话,纯属没滋没味的屁话,难道,自己还看不出眼下战局的关键之处吗,他等于什么也没说,这家伙平素不是很有谋略的吗,今天这是怎么了,先是支支吾吾,现在,又说些屁话,看来,别人还是指望不上,载仁亲王在办公室内,来来回回的转了几圈儿。
停住脚步,载仁亲王对山田少将说道:“山田君,传达我的命令,第一、远东战役后卫集群司令官春彦中将,你部必须确保远东战役的的顺利进行,将苏军回援部队,阻击在诺夫山脉一线,第二、攻击苏联远东方面军的所有部队,现有的四个攻击方向不变,但是,以后面攻击和正面攻击为主,昼夜不停的发起连续进攻。不必顾忌部队的伤亡,第三、库坎山脉和布列亚山脉两翼的部队,可降低攻击强度。”
载仁亲王这是打算拼命了,担负正面攻击任务的,是日本远东派遣军和朝鲜驻屯军部队。担负后面进攻任务的,是日本关东军部队,也是日军远东战役的主力部队,这个任务,对于远东派遣军和朝鲜驻屯军来说,是原本的任务。没啥可说的,但是,对于关东军来说,却是任务的根本性改变。
日本关东军的任务,是防止苏军狗急跳墙,进攻满洲。在与进攻为主的远东战役之中,是唯一的一防御为主的部队,这也是载仁亲王对关东军表达的明显善意,照顾连续打了一个多月的关东军部队,让其可以借此休整部队,喘口气儿,因此。第一天的进攻,虽然其他三个方向,打得甚是惨烈,关东军部队却没有什么伤亡。
不过,关东军的好日子,也就是过了五月二十三日一天,马上就要投入战斗,从实际情况来说,跟没休整一个样,这一紧一松之间。会影响到关东军士兵的作战意识,如果不是远东战场局势突变,载仁亲王不会下达这样的命令。
山田少将和那个参谋都退出去之后,载仁亲王独自在办公室内,显得心情很是糟糕。苏联的两个方面军真的回援朱可夫部队了,这绝对超出了自己的判断和预料,虽然此前采取的种种措施,也是针对这种情况出现,但是,一旦成为了现实,对于自认为掌控了远东战局节奏的他来说,还是不小的打击。
从到了远东之后,第一次,载仁亲王对于远东战役的最后结果,产生了极大的忧虑,苏联三个方面军部队加在一起,总兵力要远远超过帝国在远东地区的部队兵力,这是一场不对称的围歼战,如果苏军突破春彦部队的阻击,猎人和猎物的位置,马上就会调过来,朱可夫的部队,是个庞然大物,另外的两支苏军部队,也是庞然大物,三个庞然大物加在一起,不是载仁手里指挥的兵力,所能抗衡得了的。
最为难的是,帝国皇军已经与苏联远东方面军全面接战,现在的战场情况,就算载仁亲王想要罢手,都是不可能的,只能咬着牙打下去,最乐观的估计,可以给予苏联远东方面军以重创,而打阻击的战役后卫集群,可能是伤亡殆尽,然后,帝**队必须撤离战斗,否则,会被苏联人反包围。
撒出去的大网,需要收回来,岂是轻而易举的事情,这样可以预见的结果,令载仁亲王极端的沮丧,他无法理解,德国人的进攻,是那样的凶猛,斯大林还会命令急于返回欧洲战场的部队,回援远东方面军,到底是那个环节出现了问题?
夜色以深,载仁亲王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连平常按时送来的可口晚餐,也勾不起他的胃口,他强迫自己,将远东战役计划,从头到尾的梳理一遍,自我感觉,没有什么问题,无论是战役部署还是对局势的判断,都没有失误,唯一的变故,就是那个支那魔鬼的部队,在赤塔至伊尔库茨克一线,突然使出的那一手。
“该死的支那魔鬼!破坏了我的全盘计划!”载仁亲王恶狠狠的咒骂到,恨不得一口咬死那个坏了自己好事儿的中国人,载仁亲王非常自信,可以对上任何一个对手,包括那个朱可夫,可以预判对手的下一步动作,进而采取先一步的动作,可是,面对那个支那魔鬼唐秋离的时候,载仁亲王这种自信,再一次的被打碎。
他原来断定,斯大林是不会救援远东方面军的,所以,才开始着手布下这张大网,结果呢,战局的发展,与自己判断的,完全相反,当然,这主要是因为那个支那魔鬼的原因,如果不是他的部队,将苏联外兴安岭方面军和贝加尔湖方面军,堵在赤塔至伊尔库茨克一线多日,那来的这个大威胁。
“对了,两个方面军的苏军开始回援之后,在赤塔至伊尔库茨克一线的独立师部队,应该不会放过这样的好机会吧,唐秋离在苏军背后动手,那么,回援的苏军,对战役后卫集群的压力,就减轻很多,甚至,苏军忙于应付来自背后的攻击,根本抽不出身来赶来救援朱可夫,那岂不是天大的好消息!”载仁亲王的内心大动,他觉得,自己刚才过于悲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