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论吃相,除了梅雪之外,都是军中男儿,没有什么故作矜持的文雅,虚情假意、没有任何营养的酒话、套话,坐下来就直奔主题,刘铁汉本来就是东北人,陪坐的参谋长杨克天和东指的几个处长,更是打小儿就在东北长大,可是,几个人加在一起,也没有唐秋离吃得欢、吃得多,害得梅雪,不停的往丈夫的碗里夹肉,生怕他吃得兴起,站起身,伸长胳膊,捞其他人碗里的菜。
吃完饭之后,美美的睡了一觉,起来时,已经是下午三点多钟了,走出房间,秋日的风,刮过辽西大地,带来唐秋离所熟悉的气息,有高粱成熟的味道,谷子弯腰的沉香,玉米地里的甜味,还有咸涩的海风,这就是家乡的味道,嗅之,让唐秋离心旷神怡,头脑清明。
按照唐秋离的吩咐,梅雪打来一大盆井里的凉水,唐秋离脱掉军装,光着膀子,就在秋日午后的阳光下,痛快淋漓的大洗起来,连呼痛快,弄得满头满脸带身上,都是晶莹的水珠儿,梅雪吓得赶紧给他用毛巾擦拭,一边埋怨到:“真是的,一到锦州,就跟个小孩子似的,吃饭狼吞虎咽,这会儿,又用凉水洗脸,万一病了怎么办?”
唐秋离一笑,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屈起双臂,鼓胀胀的肌肉隆起,做个健美先生的造型,得意的说道:“雪,你放心,家乡的饭菜,当痛快淋漓的吃,扭捏或者是故作文雅,那是不敬和虚伪,家乡的水,更不会伤我,就这一盆凉水,我喜欢还来不及呢,怎么会生病?”
梅雪无语,一脸被丈夫打败的表情,给他擦干了身上的水珠儿,一边给他穿上军装,一边催促道:“刘大哥派来的车子,已经在门外等了好长时间,你快去吧,让刘大哥等着你不好!”
唐秋离走进东指总部作战室的时候,不由得一愣,他以为,来参加会议的,至少能达到几十人的规模,光是东指下属的部队,就有十几个旅,但是,作战室内,只有刘铁汉、杨克天和刘粹刚三个人,偌大的作战室内,显得很空旷。
看出了唐秋离的惊讶,刘铁汉解释道:“师长,鉴于您对东北的情况,细节部分不了解,我与克天、粹刚商量了一下,先把大致情况,向您汇报一下,召开军事会议的时间,由您决定!”
唐秋离暗暗感激刘铁汉他们的细心,自己久未主政东北,具体的情况相当生疏,如果立即召开大规模的军事会议,未免在很多问题的看法上,有失偏颇,虽然自己来自后世,大致的历史方向不会出错,可具体的局部和细节问题,并不比刘铁汉他们知道的多多少,何况,自己这个意外来当下世界的蝴蝶,这么一搅合,谁知道会在那个地方,彻底改变历史的走向。
唐秋离理解的点点头,说道:“铁汉兄,考虑的十分周到,那就先说说辽西战场现在的局势,还有,东指部队现在的兵力编制,武器装备等情况吧,我在国外可是听说了,你刘副师长现在可是富得流油,东指的兵力,快超过两个野战兵团了!”
刘铁汉得意的一笑,开始汇报,“师长,辽西战场目前的态势,用一句话就可以概括,相当沉闷,我们与关东军部队,长期处于对峙状态,但各自的出发点不同,我们按照师长的战略部署,是有意识的不采取主动进攻的态势,等待最佳的时机,而关东军在锦州一线的防御部队,是根本没有能力发起进攻。”
“说句大话,驻扎在辽中的关东军第七军司令官小林秀山中将,最大的心愿,是祈祷他们的那个狗屁的天照大神,我的部队,不打过锦州去,关东军第七军,是日军在辽西一线,与我军对峙的唯一主力军团,下辖四个乙等师团,加上若干的炮兵、装甲兵和其他辅助兵种,就他那十几万人,根本不够看。”
“我曾经派出部分部队,主动出击,将锦州防线,平均前推了三十余公里,结果怎样小林秀山那个王八蛋,压根儿连个屁都敢放,默认了事实,不但没有采取反击,还派人送来一封信,说什么我们共同的敌人,是苏联老毛子,真他妈的可笑!”
唐秋离大感兴趣,催促道:“哦,铁汉兄,还有这回事儿,你详细说说!”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