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尘很脏,祁飞感觉到自己后颈蹭破皮流血了。
没有人能救得了她,包括她自己。
天上的阳光如此炙热,祁飞却始终看不见自己的影子,眼神失焦,太阳从一个变成了两个。
祁飞不想动弹,就想这么一直躺着。
她知道自己这会儿肯定很狼狈,像一只死去的青蛙四仰八叉地瘫着。
为什么?为什么她始终忘不掉过去?
摊开手心,恶犬两个字如同定心丸一样被捶入了心底,咕噜咕噜滚进了胃中。
过了很久之后祁飞才撑着地慢慢坐起来,眼泪早就没了,她抹了一把脸,感觉自己刚刚洗了一场脸。
祁飞站起来,拍了拍身后的灰尘,抬起手,摸到后颈流下的血。
她用手拈了拈,还挺滑。
祁飞把棕色的创口贴直接从手背上撕下来,随手往后颈一贴,也不管到底有没有贴对位置。
糖。
想吃糖。
小卖部里没人,掀开帘子后,里面只有老板、三个老阿姨员工,还有一个在打电话的学生。
“喂,妈...你能不能帮我把抽屉里的课本儿送过来...诶,我拿错了,把高一的书当成课本儿带过来了...不是我不想借,是我们老师非得让我回家拿。”
这番对话对祁飞来说太陌生了,她从来没有过这种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