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度目送韩荣昌背影离去,心中不齿自己竟做出这样的事,虽身处松林,凉风阵阵,额头却还是浮出了一层热汗,擦了擦汗,缓缓地吁出一口气。
韩荣昌当晚回府,跟前只剩长公主一人,试探道:“蛟儿已经不小,你可有看中的女家?他也该成家立业了。”
长公主冷笑道:“你也知道你还有个儿子?我实在是不懂,当初怎的会看上你,竟嫁了你这么一个窝囊男子!这回相同的事,陈祖德风风光光,你倒好,灰头土脸,令我颜面全无!”
韩荣昌忍住屈辱道:“我就问蛟儿婚事,你说这些做甚?”
长公主鼻孔里哼了声,这才道:“我在考虑替蛟儿娶菩猷之的孙女,也算替你挽回点颜面。”
韩荣昌道:“这门亲事,我不同意!”
长公主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扭脸看着他:“你说什么?你不同意?”
韩荣昌咬牙冷脸道:“不错!别人谁家都可以,唯独菩家孙女不可!我知我如今失了圣心,那又如何?你给蛟儿娶菩家孙女,你是想让整个京都的人都笑话我要靠儿媳妇长脸吗?”
长公主没想到他竟敢忤逆自己:“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既开了口,韩荣昌便犹如破罐子破摔,又恨声道:“当初要不是你强行嫁我,逼我休妻,我会有今日?”
他越想越怒,起先的那点畏惧也荡然无存了。
“我受够做甚驸马了!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和沈d的奸情?这回你要是做了这门亲,我就休了你,大不了学姜毅,叫你老母再下一道懿旨,我也养马去,更痛快!”
长公主的脸一阵红一阵白,万万没想到韩荣昌竟敢这么和自己说话,一时心虚,怕事情闹大成人笑柄不说,更是不好收拾,只得妥协:“罢了,你既不满意,我再留意别人家的女儿就是了,何必发这么大的火?”
韩荣昌隐忍多年的怒气和不满借此机会全部涌上心头,虽目的已达到了,但怒火还是一时难消,拔剑狠狠将面前的一张案几从中砍成了两截,这才丢下骇然色变的长公主,扬长而去。
……
菩珠并不知道长公主府发生的事。转眼两天过去,这一日,六月初十,是姜氏太皇太后的七十大寿,名千秋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