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俩的衣服都染有大片大片的血,他把她已经脏了的白裙拿去河边洗干净。
皎洁的光照在她侧脸上,她的唇苍白无色,轻风抚过葱郁交错的林梢划至她的眉眼,他把从四处找来的木材搭好后。
等她躺在满地的枯叶中醒来,他背对她蹲到树边不知道在干什么,总有凉飕飕的风让她的皮肤泛起疙瘩。
身上是他粗制滥造的草衣,料想到全被看光的她捂住了微红的脸。
秀秀扯起他破旧的衣道:“你为什么换我的衣服?”
阿玛回道:“你的衣服都湿透了,还没干,我先晾着了。”
脚下还堆放着还在冒血泡的内脏,他一手拧起滴着血的肠子很粗鲁的扔到旁边,还粘着血粒的骨头让她犯恶心,而他回来便把那些尸骸埋好,转而交叉抱肩靠在树上虔诚的祈祷。
河边游弋着几只正在高声叫着的鸭子,聚拢的白絮再次被风吹散。
他取出细杆把还带血的生肉串起来,这双手一眼看上去就知道从事某领域具有高度的专业性,在她从未知晓的领域里他做的淋漓尽致。
他把烤好的猪肉和切割极好的鱼递到她嘴边道:“你睡了差不多三天,一定饿坏了吧。”
被烤的有点焦的肉上似乎沾了点灰尘,她缓慢的接过轻咬了一口道:“你平日就吃这些?”
姑且不论这样算不算合乎道德,但还别说这野生的烤熟了还挺好吃,于是她连续吃了好多串都不见得饱。
阿玛捡来枯叶为她擦拭满是油渍的嘴,他笑道:“我吃动物,不吃人。”
秀秀模仿起他刚才的动作,问道:“你吃饭前,都会做那个仪式吗?”
阿玛颔首低眉望向一派廖静的天空时瘦削的下颚微扬道:“他们说做这个上天就能保佑我们。”
秀秀寻到了一块足够锋利的扁石头拿过削指甲,耳际虽无声但能看见他微抿干涩的唇道:“我无时无刻都在为战死做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