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昨夜的彻夜长谈,这天她用牙签在芦荟上刮完画,去学校的途中坐着公交车快到站,对一个人眼熟了老久。
那人转过半边脸时戴着骚包的耳钉,烈焰红唇配上高配的马丁靴,险些认不出这竟是傅戾。
要不是他转过的目光跟她在半空对上,那从骨子里散发出的戾气没变过,她差点以为是从那位饲养员手里跑出来的鸡。
袁霏霏忍住突发奇想,下车跟他友好打招呼。
傅戾理都不理她,掉头迈开高调的步子就走,不远处朝他赶来的狐朋狗友全是杀马特发型,他们吊儿郎当走进校园时路中央的人自行避开。
她走得近,无意听到他们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开黄腔,又悄默默跟随了他一路,止步于教学楼时他的背影微顿,回头看她的眼里敛去了笑意,认真端详了她许久才隐匿于台阶上。
袁霏霏来这没告诉任何人,独自毫无目的走了一大段的路,苍天古木下是争先恐后往教室赶的学生,枝头和鸣的鸟儿成双成对。
她神不知鬼不觉就走到了插画室,室内长期未清理导致天花板到处密布着蜘蛛网,土地也蒙了层厚厚的灰,她推了老半天的门就想进去瞧瞧,发现竟被上了锁。
半路被认出,老师们你一句我一句只想让她上台,称是过几天老校友都要相聚于大礼堂,跟在座师生分享自身感悟体会,不但能促使各位共勉共进,也能为高考崽加油打气,感动天感动地也没能感动老师,她耐不过他人的激情言说,拒绝不成便一抹泪应下了。
袁霏霏快出校门早早停下了步伐,只因为前方满身充斥着骚气的男人,猝不及防转背望过来。
傅戾倍感意外挑了挑眉,正想走时被她逮住了,他眼底阴沉,略微烦躁的抓头,一如既往不耐烦跟她道,“没事别纠缠。”
袁霏霏不留情的反驳道:“你当自己脸上贴了花呢,我喜欢纠缠你?”说着,她左右环视了一圈下来,没发现那位印象中哭哭啼啼的人儿,提了一嘴:“苏烟没跟你一起吗?”
“你是八婆?这么喜欢乱牵红线?”
她顺了他的意,笑道:“我在那堆老妈子里当属于响当当的人物,牵线一个比一个准呢。”说完,傅戾不理她,独自单手挎着帆布包就走了,那背影甚是凄凉,比秋风还萧条。
袁霏霏回望了一眼金光闪闪的校门,隔天依旧来学校的插画室,她就不信进不去了。
自从她那一届小饼干不再任教,插画室基本没啥用处,学校豪气到连教学资源都不缺,更别说缺空旷的教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