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日也不知是倒了什么霉,大清早一到县衙就见知府大人在内堂等他,说他无故扣押府衙书吏顾三郎,徇私枉法,将王法示若无物。

    他昨日确实审了几桩案子azj关了几个人,可他确实不记得有顾三郎这么个人。但知府大人笃定他关了,他就只能找来牢房的书吏前来查档。

    结果可想而知。

    要不是外头有人击鼓鸣冤,他都要带着知府去大牢一个一个查了。

    谁承想升了堂,又来一个告他的,又说他徇私舞弊。

    他做知县兢兢业业四五载,自认断案做到铁证如山,公平公正,今日居然遭此大劫。

    若是平时也就罢了,他将事情说清楚就行了,可问题是今日知府也在,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若是知府信了这小娘子azj的话,那他头顶这顶乌纱帽也就带到头了。

    “民女自然有证据,昨日县衙的官差前去靠山屯抓走了我相公,说我三水油坊违规搭建,在场村民皆是见证,知县大人若是不信,可传他们前来作证。”

    昨日她走的时候,特地嘱托顾小荞去找顺子azj,让他请一部分村民前来县衙为顾三郎作证,方才她击鼓鸣冤,也是因为看见了他们。

    昨日那些人阵仗不小,大半个屯子azj的人都看见了,他们虽然对进公堂心生畏惧,但只是做个证而已,况且还是为顾三郎他们,稍稍踌躇了一下就都答应了。

    至于为什么她状告的人是知县大人,剥洋葱嘛,自然得一层一层的来。

    他若是说状告丁师爷,怕是人家一狡辩,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知县传了他们来问,见事情却如沈楠所言。可问题是,昨日县衙的快班都在外头待命,根本就没出过县衙。

    “说不定是你御下不严,是你下头的人近水楼台干的呢。”宋柯良(知府)从后堂出来,站在前厅,“毕竟冒充个衙役,对他们来说并不是难事。”

    宋柯良只是就是论事说出自己的猜测,眼神也只是平视着知县,可丁仁坐在下首,还是觉得后背一凉。

    “知府大人。”唐擎见他出来,忙起身给他让位,却被他摆了摆手,“不用,我就是个旁听的,你审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