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于金凤的姥姥嫁过来的时候有个什么章程,也没有,最多的也就是自己将来要埋个好地方,子孙后代不说,来生总能吃上她娘说的那种肥肉包子。
而既然嫁了,那就是嫁了。
日子怎么过都是过,在开封城里是过,在这村里也是过。
哪知道嫁过来的头一天身上就开始长疙瘩,不到十天,好像就真要找地方埋了。
于金凤的姥姥觉得不甘心,可身上难受的又觉得真不如死了算了。
这时候又被公公说了这么一句,真想一头撞到那里,最后还是她婆婆给他冲了碗黄糖水。
再往后一百年,黄糖被吹捧的很高,说这是原生态的糖,营养丰富制作艰难,商店里轻易买不到,其实就是土法制糖,因为工艺不到,弄不成白糖的纯度,就是黄糖了。
不过比起红糖,黄糖更甜更有味道。
没有个尊贵客人遇到个什么重大事情,一般是不拿出来的。
于金凤的姥姥虽是开封城里的姑娘,这黄糖水也不轻易喝。
“这日子,都是过下来的。”
于金凤姥姥的婆婆,就说了这么一句。
公公早先的斥责只是让于金凤的姥姥掉眼泪,婆婆这一句,却是让她嚎啕大哭,她哭着想自己要过不下去了,但又想,自己要过下去。
过下去会更好吗?不知道。
过下去会过成什么样,更不知道。
但总要过,别管是什么样,总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