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头,附在她耳畔,声音极低:“我看见了。”
少年用的是气音,说话时有阵阵热流喷洒在耳垂,朦胧又湿润。
她醉酒还有点意识似的,嘀嘀咕咕,知道他是压低了声量,在掩护她。
于是恃宠而骄,越发肆无忌惮:“看见又怎么样,还不是要跟我做共犯。”
他笑,“……是。”
她向上攀了攀,费了些劲儿才到他肩膀,于是少年垂下头来迎她,听见她说:“我们藏起来……不要给他。”
是句废话,但他偏偏无可救药地觉得可爱,于是无声地弯了唇,没戳破她。
凌晨两点,她哼哼唧唧吵着难受,顾辛白给家里人打了电话,带她回家。
这地方也挺灵性,来的时候能叫到车,走的时候却喊不到了,他只能带着她先往前走,看能不能找到商圈。
走了两步,她忽然喊:“段承安。”
“……”
顾辛白舌尖抵了抵后槽牙,知道不能跟喝醉的小家伙计较,无名火却没来由地窜。
可还没能够发得出来,就感觉到她踮起脚,勾着他肩膀,在他耳边煞有介事地道——
“入土为安的安。”
她唇边还带着淡淡酒味儿,声音却很忿然。
他失笑,一腔情绪跟着散了个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