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之上,到底是她无法‌预测和干涉的。
“爹,副统领之前审问过成衣铺的掌柜,掌柜承认他和付杉见过。”
“相宜胭脂铺,是孙家的。如今已经易主了。”
“是母亲之前教女儿管家时,女儿无意发现的。”
从账本中的蹊跷到信笺,事无巨细。她并没有直说这件事与二房、与老夫人有关,却在诸多‌细节中透露出再明显不过的消息。
付杉是姜二爷身边的人,接手胭脂铺的是堇嬷嬷妹妹的儿子……
即便姜承文早已料到这件事,他那个弟弟会插手,但真‌切听到这话从自己女儿口中说出来时,他还‌是一下攥紧了双拳。
“那日女儿去禅山寺,沐佛诵经,曾得遇灵悟大师和云川道长,道长曾点化过女儿几句。”
“道长说,前尘背负固然重要,但更要怜取眼前,莫要留小人,守了不该守的人。”
这句话,是当时云川道长走前,写在信中留给‌姜清筠的。
彼时姜清筠看了之后还觉疑惑,这段时间才恍然,也许这句话,并不是留给‌她的。
云川道长来去无踪,后来即便姜清筠再想寻他,也是求路无门。
姜承文和顾氏对视一眼,闻言同时想到了姜老太爷临终前的叮嘱上,让他们好好照顾姜老夫人和二房。
无论如何要保他们这一生无忧。
此前姜承文一直谨记姜老太爷的叮嘱,即便知道姜老夫人对他心存芥蒂,冷落大房偏爱二房;即便知道姜二爷背地里做了一些事,他也只当是小打小闹,放任只作不知。
这次科举舞弊,若不是阿筠斗胆进宫面圣,许是他和清时都要折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