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里斯汀离开的时候,小兴安岭下的一个小山屯收到了一封信和一个大包裹。
“胡场长同志,你的信,你的包裹!”看到出来跑步的身影,专管收发信件的小刘扯着嗓子喊道,“首都寄来的!首都寄来的!”
原先在林场工作,后来调入建设兵团,经过十年的努力,现在大小是个干部了。
虽然隶属兵团,但是名称上则是农场。
一听说首都寄来的,就想到了陆江夫妇,赶紧过去签收了拿回住处,他们老家就在农场附近,现在儿子儿媳和闺女住着,媳妇儿马翠霞则跟他住在农场里面。
“陆江同志家又给咱们寄东西了?咱们给他们准备的东西还没寄出去呢!”
这些年不缺粮,可早些年陆家寄来的粮食可解了他们的燃眉之急,这些年一直没断过联系,哪年都能收到点稀罕货。
面是没见过,感情却很深厚。
拆信,“陆江忙得很,轻雪同志寄来的,说交了个外国朋友,得到了不少侨汇券,问咱们有什么需要没,需要啥就写信给她,买了给咱们寄来。现在买了些糖果糕饼京八件给咱们,一沓布料,还有一大块澳洲进口的大红羊毛呢,留给咱们闺女结婚时做大衣!”
马翠霞一拍大腿,“可得好好谢谢她,想得可真周到,寄来的时机也好,咱们闺女腊月二十四可就结婚了,不到一个月。先让我看看是啥进口的羊毛呢。”
拆开包裹一看,两口子都惊呆了。
“真好看啊,这么红,摸着真柔软,咱闺女一定喜欢!”马翠霞粗糙的手指摸了两下就赶紧收回来,“这料子可不便宜,承了大情了!”
虽然他们这里没有进口的羊毛呢,但是国产的羊毛呢他们见过啊,老贵了。
贵是贵,颜色非黑即灰,要么就是海军蓝,不如这个鲜亮。
结婚穿红着绿才好看,绿是绿军装。
不记着自己给陆家寄人参寄野味寄貂皮的好处,只记得对方对自己家的好处,琢磨片刻,“回头我和你回家收拾收拾,把咱们准备的野味干货给他们寄去,听说城里吃口肉可不容易,不像咱们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另外,再给轻雪同志寄一百块钱,麻烦她给咱们闺女买块上海牌的手表,加上女婿家买的缝纫机和自行车、收音机,三转一响就齐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