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年后,承荥郡主私宅寝室
一张做工极其精美的架子床,黄花梨木,弥足珍贵。床架雕刻并蒂莲花镶美玉,分外罕见。配上烟蓝色的帘幔,整体清雅别致。
宽大的床上锦被横铺,堪堪盖过年轻男子的腰身,漂亮的人鱼线,偾张的肌肉,好一张美男图。此时正惬意的枕着右手臂于脑后,瞧着床尾。因床尾帘幔悬垂,将女子挡的严严实实。一头乌黑秀发散垂于身后,一张鹅蛋小脸露出,杏眼弓眉,睫毛长翘,像是盖了一把刷子;鼻头小巧圆润,鼻尖一颗黑痣,平添了丝妩媚;漆黑如夜的眼眸愣愣的瞅着锦被一端。
承荥郡主李桦妤忽然起身,连鞋都没穿就下了巨大的梨木床,从北墙的顶箱柜子,最下边一格取出一个紫檀木盒子,沉甸甸的拿都有些吃力,重重放在铺了毯毡的地上。盒面上雕刻着一对戏水鸳鸯,鸳鸯突出木盒,被雕刻的栩栩如生。打开盒子满满当当一片金黄,从中随意取了两枚能亮瞎人眼的大金锭子,匆匆走回床前,直接扔在锦缎被上,承荥气呼呼地说道:“拿去,别说本郡主嫖了没给银子。”小鹅蛋脸儿泛着白,大大的杏眼里满是轻蔑和恼怒。厚嘟嘟的樱唇嘴角破裂,裂着道血痕,却依然扬着下巴,骄傲又神气。
江佑勍躺在床上枕着健硕的右臂,侧头瞧着高挑又玲珑的倩影一怔,没反应过来,随后双眸一沉,透出丝阴鸷;因咬肌过度用力,脸部线条绷的僵硬,煞气毕露;像是一只寻到猎物即将捕猎的黑豹,霍然起身长腿一迈,踩在脚踏上。脚后跟还踩在承荥那双极喜欢的红色丝屐上,就像一下将她的尊严气焰踩在脚下。让承荥胸中更是燃起熊熊烈火。刚要发怒,就见江佑勍因起身而绸被滑下,露出劲瘦的腰身,不见一丝赘肉,被一身腱子肉震的忘了词,楞在当场。
见他要靠近,被美色夺去意志力的承荥回神,警惕的瞧着他:“你要做什么?”
精壮的身躯起了身,也没回话,从容的从一旁扯了件银灰色丝绸长衫披在身上,慢条斯理的将带子系上,步下床榻,幽幽地说道:“。。。臣出门没带碎银,殿下给了这么多。”
一步步向承荥逼近,清俊透着邪气的脸上面无表情,眸子升着寒气,紧盯着两米远那张爆红的小脸不放,就仿佛没有看到承荥眼中的尴尬和羞涩。
“你,你要作甚,你别过来。”葱白的手指指着前方顷长的身躯,该死,屋子虽大,却没有藏身之处,只能围着外厅那张圆木桌躲。随着快跑,对襟曳地长袍在奔跑间,尾端飞扬飘荡起来,露出大片笔直纤细的玉腿,白的晃眼;桦妤回头时从一头黑色锦缎般的秀发中,时而漏出的小片香肩,妩媚中透着性感。一缕秀发滑下肩头掉落在锁骨处,江佑勍目光幽深的瞅着小巧精致的锁骨窝,看着那张不知是气的还是因跑动而染红的脸颊。
绕着桌子追逐了两圈,江佑勍厌恶了这样的幼稚游戏,长腿长脚三两步便绕过来踩着丝缎长衫裙的尾端,一把攥住纤细的手腕,将人带到胸前。
“臣这是给殿下找零哪,殿下跑什么?”怎么说从小混军营,因偶尔与京中贵女、公子交往才一直收敛,怕冲撞了贵人。现下是彻底被逼恼了。去他大爷的礼节!
承荥被江佑勍的无耻彻底震晕在当场,没回过神来,不料就被轻松抓住手腕,一个旋转,扑在一面肉墙上:“你。”不等她抬头的说话,就瞧着厌恶的那张脸薄唇一扬,一个轻蔑的笑,还没反应过来,一阵天翻地覆,便被扛了起来。承荥羞愤难当,奋力挣扎没多久,被一个重摔在床上。右脚踝不偏不倚正好磕在床边上,疼的桦妤半天没说出话来。咬着唇把眼泪生逼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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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荥绝望的盯着锦被上的并蒂莲,纤细的手指绞着被面,恨不得揪下来。就在这时承荥脑中跳出当日她逃婚被抓,罚跪祠堂,她老子端王爷恨铁不成钢的对她那顿训斥。
犹记得那段'江家满门忠烈,铮铮铁骨,个个是保家卫国的好男儿,你嫁与他家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泪水澎湃的涌出眼眸,他娘的!讽刺,天大的讽刺!粉拳锤着锦被。
熙攘的声音由远至近,桦妤一睁眼,入目便是雅致的楼阁门口。墙根的爬墙虎长得茂密雄壮,将左面墙遮了个严严实实,簇拥着悬于门屏上的匾额‘白梨苑’三个大字映入眼帘。白梨苑?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