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米缓缓地放下手中的电话,心中却久久不能平静。
依兰刚刚说的那句话——“白建业是新加坡人”,仿佛一道惊雷般在她耳边炸响,让她整个人一时无法适应过来。
跟他结婚的时候,自己才十七岁,还只是个懵懂无知的少女。
尽管当时并未达到法定结婚年龄无法领取结婚证,但他们还是依照家乡的传统习俗举办了盛大的婚礼并宴请亲朋好友见证。
如果说自己并非白建业法律意义上真正的妻子,那么跟他同床共枕了半年,又生了依兰,算是什么回事呢?
娶她的时候,他明明就是苏北某个小村落的村民,啥时候变成了新加坡人了呢?一连串问题涌上心头令秀米心烦意乱不知所措……。
同样地,依兰挂断电话之后,整个人也变得有些恍惚起来。
她不禁开始思考:妈妈毕竟嫁给了白建业,并且一起度过了半年的时光,甚至还生下了自己,但为何连白建业是否来自新加坡这样基本的信息都一无所知呢?
这个疑问如同迷雾一般笼罩着依兰,让她感到困惑不已。
她试图从记忆中搜寻关于白建业的点点滴滴,但却发现那些片段都是模糊不清、难以拼凑完整的。
从出生到今年二十四岁,依兰还是第一次见到活着的白建业。
以前一直以为,自己的父亲白建业早已死去。
要不跟陆芳芳分开这么多年,怎么可能连家门都不迈进一步?
虽然这些事一直困扰着自己,但依兰对他不爱也不恨,只是这辈子都不想要见到他。
依兰总是觉得,白建业这个父亲,对于她来说,可有可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