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若有鸣州灾民千里进京告御状,天子的怒气,自然会落在裴渡头上。

    江晚芍挑了下眉,神色倒是没有太大变化。

    “夫君如今在何处?”

    抱月有些焦急,“还在湖心那观景亭中坐着呢。”

    “方才鹿鸣和我一起得的消息,他却不紧不慢的,说什么大人自有主意……”

    江晚芍慵懒地勾了缕顽皮滑落的碎发,在纤细的指间缠绕了几圈。

    “那便不急了,等夫君出了那亭子再来告诉我吧。”

    抱月点头应了声,重新退了出去。

    裴怀澈有些好奇,搬着软凳往她旁边挪了挪。

    “母亲,你答应过要给我讲皇帝陛下的故事的,澈儿现在便想听了。”

    在他幼小的心灵中,人人都说皇帝陛下潜心悟道,仁慈到连一只蚂蚁都不忍心踩死。

    可到了灾年,灾民们四处流亡,饿殍遍野之时。

    皇帝陛下却还在大兴土木,一边为自己修建奢华至极的陵墓,一边又兴建高耸而“更接近天上仙人”的新寝宫。

    有些州县的灾荒长达一年未能平息,而陛下的寝殿,几个月便已落成。

    他实在是奇怪,人人讳莫如深的皇帝陛下,到底是如何的人物?

    江晚芍轻笑,捏了下裴怀澈柔软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