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馐楼二楼都是雅间,以梅、兰、竹、菊、清风、明月、远山、如黛、鸣蝉、兰舟、锦书、瑶台……来命名。唐婉直接带人去了二楼最里面的鸣蝉。因着酒楼里往来的大多都是男客,唐婉过来总有不便,就特意把最里面这间留出来,不接待外客,只自己用。
她这酒楼,打开业那日起就是日日满座,有些体面的人家要待客,怕来了没位置,都是提前一日预定的。她把赵士程和哥哥带到自己专用的包间,也是给他们留个方便。唐婉:“哥哥,赵公子,这个雅间是我留着自己用的,不接待外客,我已经和李掌柜打过招呼了,若是以后你们过来没有位置,可以用这一间。”
赵士程心里窃喜,觉得唐婉这是把他当自己人,为与唐婉的关系又近了一些暗自窃喜。他倒没想过唐婉喜欢他,在他眼里,唐婉能不排斥他的靠近就是很值得高兴的事了。古代的大家闺秀是不会做出什么轻浮的举动的,自与赵士程相遇唐婉就一直克制着自己。她不能丢了唐府的脸,那意味着家中的姐妹都要受牵连,她已经连累过姐妹们一次,那后果她承受不起。唐婉只能一点点的,像蜗牛一样,慢慢的接近赵士程。少年的赵士程还不知道,他喜欢的姑娘也偷偷喜欢着他!
待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唐承义看气氛挺好,也问出了心中的疑惑:“士程兄弟,你和我妹妹是怎么认识的?怎么合伙开起酒铺来了?”
赵士程一听,未来大舅哥这是探他口风来了!就把与唐婉怎么相识,又怎么合作开酒铺的来龙去脉说了出来。当然,他一见唐婉就惊为天人,才接触半天功夫就想把唐婉叼回家,这样的心思他是打死也不能说出来的!唐婉拿出白酒提纯的方法,这种事也不能说!唐婉连李掌柜都不告诉,他的嘴也得闭的紧紧的!
唐承义一听,赵士程开酒庄是为了养活从战场上退下来的老兵,顿时提起酒杯敬了赵士程一杯:“士程兄弟!原以为你开酒庄为了钱,没想到你如此高义!我不如你!这杯酒我敬你!”
又听到赵士程说唐婉的所作所为,瞪大眼睛好像再说:我妹妹这么优秀的吗?赵士程回了一个眼神,那是嫌弃的眼神:不是!你妹妹这么优秀你不知道?!
等唐承义听到妹妹入股酒庄,干的是销售的活计,却只肯拿一成利,只为了让赵士程有更多的钱去帮助那些残兵伤员的时候,唐承义心里有些莫名的滋味,他不过离家短短时日,妹妹就长大了!不仅把自己的产业打理的风生水起,还有了这样的觉悟与胸襟!唐承义:“妹妹!你长大了!哥哥以你为荣!来!哥哥敬你一杯!”
一顿饭吃的宾主尽欢。只是唐承义敬来敬去的,又醉的不省人事。唐闳回到家就去找儿子,看看酒铺到底怎么回事,一进屋就闻到好大的酒气,再一看:得!倒霉孩子又喝醉了!让他打探消息,他醉成这样熊样回来!恨不得马上就打他一顿!
唐承义本想灌赵士程几杯,没想到把自己灌醉了。待他醒了酒,唐闳已经等了两个时辰,就赶紧把酒铺的事给父亲解释了一遍。唐闳一听,这是正事!唐闳:“是我狭隘了!你祖母说的对,这是正事,我不应该胡乱掺和!叫你去问问是对的,不然我就冤枉你妹妹了!”
唐承义:“父亲,我们都有些忽略妹妹了,从来没有好好关心过她!不只是唐婉,唐娇咱们也没管过……”
唐闳:“我总以为教养女孩子是你母亲的事,所以总是忽略你两个妹妹,现在你妹妹长大了,想法行事都不与我商议,我还气过一段时间,现在看来,怪我!父慈子孝,我这当父亲的不曾慈爱于她,她自然对我升不起亲近的心思。”
唐闳顿了顿又说:“不过男女大妨还是要注意的,也不能因为这些事带累了你妹妹的名声!你这做哥哥的,多关心关心妹妹,酒铺的事你多出面,不要你妹妹独自去见那个赵士程!对了赵士程是哪家的公子?”
唐承义:“我都打探出来了,他是仪王的六公子,王妃娘娘最小的儿子。”
唐闳:“怪不得如此高义!他父亲仪王这些年没少为抗击金兵出钱出力。他年纪不大,就已经出来做事了,家学渊源如此,值得敬佩!”
唐承义一直是扑克脸,他自幼唐闳就将他带在身边,唯有面对唐闳的时候,有几分熊孩子的模样:“父亲,仪王是主战派,你是什么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