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宁氏哭完智商就回来了,“我想了想,楼哥儿平日惯和隔壁刘景钰那小子厮混,他能溜出去,肯定有那小子掺和,你去同刘阁老说说呀!”

    褚志海啼笑皆非:“夫人,楼哥儿要是了无音讯跑出去,我去找刘阁老还有个因由,可儿子这信里说得清清楚楚,他就是去威远镖局给他师父祝寿了,你再要我去找刘阁老,无非就是想让钰哥儿挨一顿揍。你一个长辈同他一个晚辈计较,像什么样子?”

    宁氏柳眉一竖,怒道:“我不管!要不是他,我儿子能从你这铁笼子里钻出去?”

    褚志海噎住,无奈摊手:“你儿子还真就有这本事。我手下人转了一圈,在那阁老巷的墙边发现鞋印,你儿子就从那翻出去的。”

    那道墙就在褚楼所住的院子里,墙外隔着一人宽的巷子,再过去就是刘阁老家的后花园,所以叫阁老巷。

    他其实能猜到,隔壁家小子约莫帮了点忙。须知巷子尽头有他家一处角门,恶犬看守,但凡有人不轨必定吠叫,咬死算完。他儿子不可能下狠手杀自家的狗,打又打不过,只可能连翻两道墙,从阁老家离开。

    他直叹气:“夫人,当务之急可不是算账,我这几日交接完了就要回西海子驻屯,你抓紧时间派人去江南,再补一份寿礼给楼哥儿他师父,孩子既然去了,怎么也得替他打点好了才行啊。”

    宁氏一听,急了,站起来道:“怎么?瞧你这意思,是让他就在南边待着了?可他这眼瞅着翻过年就要十七,不得寻摸着找一门亲事?人都不在,我怎么给他寻摸?老二可都要定下来了!”

    她一急,就把真实理由给秃噜了出来,不由有几分心虚。

    毕竟嫡母非跟庶子较劲,说出来实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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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听。

    褚志海无言半晌,道:“这事就这么定了,我没空与你分说,夫人赶紧着准备礼单才是正经!”说罢抬脚走人。

    宁氏愤恨不已,绞着帕子兀自生半天闷气,最终还是回后院去准备寿礼去了。这大约就是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宁氏在后院再横,也一样拿不了褚志海的主意。

    到这时候,褚楼已经站在漕船高高的船头上,还在奇怪为何没有家将追过来。他看向周围,此处正是大运河的最北端通惠河一段的总码头——积水潭。

    只见晓雾初歇,宽阔的河面上水汽蒸腾,无数大船小船扬帆进出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