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半天没反应。
褚楼也没直接进去,而是探头去看,就见那三间房子中间的堂屋走出来一位身穿道袍、高挽道髻的书生。
这书生身材瘦削,皮肤白皙,双目有神,浑身上下无一饰物,而气质洒脱。观他年纪约摸三四十,眉眼却生得十分傲气。
正是威远镖局的大掌柜——孙子初。
说来褚楼与这孙先生也实在有缘,当年他爹想去寻访的名医正是这孙先生的父亲。
世事难料,孙老大夫在他爹打听的半年前就已经去世,孙子初虽然在医道上青出于蓝,但老父已逝,他无心再留在关外,就带着妹妹,跟随商队一路去了嘉兴。
更巧合的是,孙子初因为盘缠用尽,不得已进了威远镖局当账房。
等到宁雄飞带着褚楼回到镖局时,他见对方散尽钱财为孩子治病却毫无成效,不忍之下,出手相救,这才有了后续的故事发展。
所以褚楼的恩人除了师父,还有这位孙掌柜。
“先生!”褚楼忙恭恭敬敬低头行礼。
孙子初看到他一点也不惊讶,露出笑容:“你上回来信抱怨你娘逼你相亲,我便知道你要来了。”
褚楼心虚地瞅着他,眼睛眨啊眨的,没敢吭声。
“你啊——”孙子初见状好笑,伸手拍了拍他的额头:“这么大了,还似小时候,一心虚就卖乖。”他甩甩袖子,转身又回了院子里,“放心吧,你那傻师父和我不一样,好骗得很!”
嗯?
先生怎么语气酸溜溜的?
褚楼纳闷地摸摸脑门,跟在后头进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