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由太监搀扶着下了马,群臣跪伏在地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好端端的祭先农如今搞成这样,除了邵焱要被责罚外,其余负责祭典的官员们也跑不了……
他的两个儿子都在血泊中,可皇帝的视线却越过他们,先是看了眼倒在血泊中的黑牛,而后道,
“派人把安王和仓王带下去救治。”
这句话比起刚刚的厉呵声要平静许多,他背着手缓缓走至邵焱身前,布满细纹的眼居高临下的盯着跪在他面前的邵焱。
“皇上,安王殿下已经没气了。”
一位小太监战战兢兢的禀告让本就冷凝的现场瞬时陷入冰点,良久,只听皇上一字一顿地问,
“你疯了吗?一个简单的仪式都做不好吗?”
邵焱道,“父皇,请您听儿臣解释。”
“儿臣杀牛,皆因那牛已被不轨之人动了手脚,它发了狂。”
“父皇,儿臣深知在今日耕牛有多重要,也知道今日千不该万不该杀了牛,可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发狂的牛连撞了朝中多位肱骨大臣,若是放任它继续横冲直撞,不知又会撞伤多少大人,诸位皆是细皮嫩肉惯了的,哪禁得住牛这么一撞?”
“父皇,耕牛再重要也是畜生,难道还能重得过我大燕的臣子吗?”
邵焱无疑反应极快且能言善辩,一番话说下来,仿佛他做得事不但没错,反而应该受到嘉奖。
皇上冷笑一声,“巧舌如簧!”
“那你的两位哥哥呢?难道也是为了我大燕的臣子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