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四合,聂筝终于起身准备离开,那瓶给爸爸带的酒被她不知不觉喝了大半。
崇渐知勒令她不许喝酒,这事她记着呢,可她今天就是忍不住。
无论是对于即将与崇渐知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的恐惧,还是对于将到来的高考志愿选择的纠结,通通令她喘不过气来。
搭上最后一班公交,聂筝到家时零点已经过去,她晃晃悠悠站在门口,低头竟看见了一双男士皮鞋……
崇渐知回来了?
还没来得及细想,客厅就传来一个阴戾的冷笑。
“还知道回来?”
聂筝心里咯噔一下,她紧紧抓住门把手,稳住身形,浑浑噩噩的,嘴比脑子快地回了一句:“这是我家……我当然知道回来。”
崇渐知愣了一下,大约是没想到聂筝会这样说,他心里莫名竟被触动了下,气倒是小了几分。
朝聂筝走过去,离她足够近的时候,崇渐知闻见了她身上一股淡淡的酒味儿。
凑近嗅了嗅,崇渐知几乎是贴着聂筝耳边质问:“喝酒了?”
聂筝做了亏心事,证据确凿,只好梗着脖子,回了句“嗯”。
“跟谁喝的?”
“……自己喝的。”
“别逼我发火。”崇渐知显然是不信,“大晚上你一个女孩子跑出去一个人喝酒?犯什么毛病?你是不是和那个……樊什么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