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止门生,最好,你们要努力成为周王之弟子。”黎季犛道。
“弟子”与“门生”,在古代,都是指老师的学生,看似完全一样,实际不尽相同。
所谓门生,指的是受到了大儒的观点教诲,且认同某一大儒学问的人。如朱肃开坛授讲,台下那些安南学子,但凡听过他讲课的,只要愿意,都可以自称是“周王门生”。朱肃不一定认识他们,也基本不会有人,因为这个“周王门生”的名头,去卖给他们脸面。
而弟子则十分不同,古时大儒开坛授课,“教养诸生,常有千数”。这么多的学生,当然不可能同时听讲。大儒们“坐高堂,施绛纱帐,前授生徒,后列女乐,弟子以次相传,鲜有入其室者”。所以后世常用“绛帐”指代老师或者老师讲学之所。这么高雅神圣的地方,当然不可能一千多人都进来听课,只有正儿八经行过拜师礼的,才有资格入室亲耳聆听。这些能够进来亲耳聆听的学生才叫“弟子”,也叫“入室弟子”。
“入室弟子”与“老师”的联系,就紧密了许多,与老师可以称得上是如同父子一般的关系。当然,“老师”的名望,也将为“弟子”所用,弟子在外行走时,会在一定程度上,被视为是“老师”的代言人。
“若能蒙这位大明的皇子殿下收为弟子,我黎氏日后,方能更加安泰。”
黎苍露出了然的神色,对黎季犛道:“既如此,儿子知道该怎么做了。”
“父亲放心,儿子一定尽全力,博得上国周王殿下的欢心,让他将儿子收为弟子。”
“孺子可教。”对于这位次子的反应,他颇为满意。他看了一眼长子黎澄,皱着眉道:“你是兄长,当更知晓以我黎氏大局为念。”
“怎的反还不如你弟弟……此番去往武曲,务要好生行事。”
“将心思放在正事之上,莫要日日再摆弄你的那些奇技淫巧。”
“莫要让为父失望!”
“是……”黎苍耷拉着脑袋。
“好了,去罢。”黎季犛摆了摆手。黎澄、黎苍二人躬身退出了书房。
“大明吗……”黎季犛喃喃的想着。
若这两位儿子,能够通过朱肃的关系,使黎氏获得大明的支持。那自己在暗中,推动这些大越的士族们亲近大明,倒也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