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师,可说动阿扎失里了吗?”在某一处能够遥望泰宁卫的土丘之上,鞑靼“大汗”本雅失里,带着人马接应了阿鲁台。
身为鞑靼部的实际掌权者,可以说,连大汗本雅失里,都没有太师阿鲁台来的重要,阿鲁台自然不会毫无防备的亲自涉险。一旦阿扎失里有留下他的意思,鞑靼骑兵们便会不顾一切,夜袭泰宁卫,救回阿鲁台。
但此时,却是没有必要了。阿鲁台将自己在泰宁卫的经历告诉了等的心焦的本雅失里,本雅失里愕然道:“若是如此,那阿扎失里显然已心动了。”
“太师何不趁热打铁,好让我等,将那泰宁卫彻底收入囊中?”
“焦急着扑向猎物的狼,捕不到最肥美的猎物。”阿鲁台说了一句草原上的谚语。“阿扎失里畏惧大明的威势,若是一昧强逼,恐怕适得其反。”
“野心的种子已经种下,无论局势如何,他都绝不可能,再对大明那般的忠心耿耿。”
“我们只要像跟在猎物身后的狼群一样,静静等待着时机。”阿鲁台的嘴角勾勒出一份莫名的微笑。“阿扎失里的不甘,会让他主动加入我们的。”
……
关外实在太广袤了,广袤到纵使是百万大军,也绝难在草原中搜寻到一支败军的踪迹。没有人能想到,元气大伤、已然伤筋动骨的鞑靼部,竟然不亡命北逃,反而选择了向南联系泰宁卫。而泰宁卫的商人和牧民们,也没有发现他们的都督阿扎失里,已经暗暗的和鞑靼太师阿鲁台达成了默契。
只有那些在帐中目睹了一切的侍妾,草草的埋进了草原里,成为了泰宁卫草原的养料。没人对此抱有怀疑,残暴的阿扎失里,残杀侍妾与奴仆,在泰宁卫早已是司空见惯……
与暗流涌动的泰宁卫驻牧地不同,大宁城中,此时却是一片热闹和谐。
方孝孺与解缙两位才子又写好了几出新戏,军中本来稍有沉寂的听戏潮,遂复又热烈起来。趁着这股热乎劲儿,朱雄英遵照朱标与朱肃先前的嘱咐,又更进一步的推动了其他监军改革的进程。
鬼力赤等降人的戏班子,算是军中最基础的“文艺兵”,而朱标构想中监军改革的第二个抓手,“政教处”,也开始组建了起来。军中开设了夜校班,由方解二人着手,向将士们讲解各种历史典故、朝廷政策,偶尔朱雄英也会下场,这位年轻的太孙殿下,所上的课竟然比方解两位才子更加受将士们欢迎。每当得知太孙殿下今夜主讲时,暂时充当夜校的俘虏营空地总是人满为患。
毕竟,方、解二人受儒家式教育影响甚深,在讲学过程中,总有那么几分好为人师的高高在上。反观朱雄英,他自己平日里在大本堂进学之时,便最为厌恶先生的之乎者也,因而轮到他自己“为人师表”的时候,便讲的分外平实风趣。
军中的夜校,也不是要将将士们都培养成考状元的读书人,而是作为联通朝廷上层与军中将士的桥梁,将各种政策道理,大明的建国典故,在将士们心里留下个印象就成,就足以潜移默化的,改变这支军队的整体风气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