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快?”朱棣一愣。
朱肃也有些意外。按他的估计,陈惠该在杀了四五名死士之后,才会彻底承受不了内心的煎熬。不过既然她愿意早些招,那也是好事。兄弟三人复又走入地牢中去。
陈惠已被换了一间干净的监牢,一样的放上了桌椅,一样的有一杯清茶。可陈惠已经没法似刚才那般端坐在椅子上品茗了。她如一滩烂泥般蹲坐在墙角,脸色苍白,双目却是血红,湿答答的乱发早没了方才的一丝不苟。与刚才那个在茹太素面前游刃有余的陈惠判若两人。
“早些认怂不就好了。这不,又因你枉送了几条性命。”
气势上可不能输,朱肃背着双手,与两位兄长以及常茂一起走进牢来,张口就对陈惠冷嘲热讽。
陈惠抬起眼看了朱肃一眼,没说话。朱肃也不管她,请朱樉朱棣常茂先坐,然后自己再拉条椅子坐了下来,故意一敲二郎腿:“说罢。”
“你们这些张陈余孽,是怎么勾搭到一起的?”
或许是“余孽”二字,触动了陈惠的神经,她抬起头怒视了朱肃一眼,但很快又想起了那些死士的死状,怏怏的低下了头。
“我与张仁本有婚约。我本躲在外地,听闻张士诚死前为他与张礼安排了后路,想来他手上还有一部分的力量,就让人前来寻他……”
“原来如此。”朱肃与朱樉、朱棣对视一眼。“那么,此苏州府中,可还有其他你们张陈余孽潜伏?”
“没有了。”陈惠颓然的摇了摇头。“张家的那些人,皆随着张仁去烧预备仓了。而我陈家势力本弱,皆被伱在河边一网打尽……”
说着,她似乎压不住心中的疑窦,主动开口道:“朱肃,你究竟使了什么邪法。”
“短短数日时间,也不见你开山采石。你怎么可能,盖起那般通体石制、火烧不起的楼!”
“呵,我大明承天之运,乃华夏正朔。”
“既有上天承认,上天要教你等功亏一篑,又有什么稀奇?”
朱肃当然不会将水泥的事告知陈惠。出乎其人常理的东西,能够更好的对其造成心理压力。再说了,这陈惠想要行险刺杀自己,自己又凭什么要为她答疑解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