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面见了大哥,再让大哥拨了侍卫,黄花菜都凉了!何须这么麻烦,让九江叫人给我们套辆车,我们直接回宫就是了。”朱樉道。
“是啊。宫禁森严,不是顽笑。这应天城乃天子脚下,能出什么事儿?”朱棡也说道。
朱肃却依然不放心。自己这几位哥哥说穿了,也就是十多岁的少年而已。书云白龙鱼服,见困豫且。他们身上都是干系重大的,哪里能不带护卫?
说着,便要让六名拱卫司侍卫护送他们回宫,可三人又担心朱肃安危。还是李景隆出面解围:“三位叔叔自带着护卫去,五叔便由小侄我送回太子殿下府上吧!”
这法子倒也稳妥。朱棡点头道:“如此甚好。九江乃将门子弟,身边这些人想来也是曹国公府的猛士。老五有他们护送,我们也算放心了。”
于是两拨人马便在单柳楼外分别。朱樉、朱棡、朱棣三人由拱卫司六位护卫护送,前往宫城。而朱肃则有李景隆与诸李家奴仆护着,往太子府而去。
“五叔学究天人,能多讨教几刻,实是小侄荣幸。”李家马车里,李景隆给朱肃斟了一碗茶。“听说昔日朝廷皆言北征全军覆没之时,是五叔仗义执言,一番推论,笃定我父与徐元帅必然无事。”
“此言不止安抚了徐府,亦是为我李家消弭了许多乱事,小侄还没谢过五叔……”
“哦?”朱肃也没想到,他那日随口安慰徐妙云的话,竟也传到李家的耳中去了。他接过那碗茶,随口问道:“李家家中,也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么?”
“……是。”李景隆苦笑着点点头。“我家人口原也简单,可发达之后,也有不少幸存的李家亲戚上门投靠的。”
“他们以为我爹殁了,就在我爷爷那煽风点火,想要谋取好处。得亏我爷爷是个清醒的,家里才没彻底乱了开来。”
“原来如此。”朱肃点点头。宗族亲戚作妖这种事,古往今来最是常见不过了。想来那时候的徐家亦大体如此。毕竟徐家境况比李家更不堪,徐达叔叔出征以后,徐家直系净都是些妇孺……
也难怪那日徐妙云哭的那般伤心,想来是族中乱象迭起,有人伸手欺负他们幼儿寡母。
两人正谈着,突然朱肃只觉车厢一震,拉扯的马稀律律叫了一声,竟有血溅到了门帘上来!
外头有李家家奴大声喝道:“什么人!竟敢冲撞曹国公府车驾!”
李景隆和朱肃都是一惊,只听外头有刀剑碰撞与喊杀之声。朱肃惊道:“什么?有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