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英脸上含笑,抬起手给朱肃报了个拳:“末将沐英,见过吴王殿下。”

    朱肃赶紧从躺椅上跳了起来,朱标也故作不快道:“义兄方才对我来了一遭,现在又对五弟这般做派!一家人,何必又要说两家话?”

    “就是!沐英哥,你这消遣我的法子可不高明!与之前一样叫我五弟就成了!”朱肃也道。

    “呵呵,国礼不可废。”沐英道。随后上下审视朱肃:“五弟却是长高了不少。就是太瘦了些,还需多打熬打熬筋骨。”

    “打熬筋骨就免了,我可举不起石锁。”朱肃连忙摆手。“我啊,能有两位哥哥庇护,做个富贵闲人就成!”

    他这话一说,朱标不由得面露不满,责怪的盯了他一眼。沐英亦满脸无奈,不过朱肃小时,就对他吐露了这没出息的志向,先前已不知说教了多少回。知道三言两语说服不了这个小义弟,这时便也直接略了不提。

    朱肃赶紧喊了祥登搬椅,过了几息,却是一個小太监急匆匆搬了两把椅子进来。小太监面上带伤,左右手各扛一把大椅子,一瘸一拐走进来。

    后面跟着个祥登,一脸苦笑道:“殿下,太子爷,沐将军,可不是老奴躲懒,实是这小崽子夺了我的椅就扛了去,本来是一人扛一把的。”

    “行了,狗儿这是怜你老弱。我还会因这小事怪你不成?”朱肃挥了挥手。转头对狗儿道:“你伤还未愈,不用抢着事做。下去吧。”

    狗儿不吭一声,默默磕了两个头,和祥登一起下去了。

    “沐英哥什么时候回的应天?”朱肃问道。

    从小到大,这位沐英哥哥对他最好。他刚觉醒时,脑中骤然被塞了许多知识,常常一个人发呆消化,行事不免孤僻。马氏子嗣众多,又是主母,事务繁多,难免顾及不到。便是沐英寸步不离,悉心照顾于他。

    故而朱肃常与沐英谈天说地,沐英亦常领着他走马踏青,去军营玩耍。待他与别个兄弟不同。

    真论起来,朱肃对沐英,倒比朱标这个亲大哥还亲近些。

    “昨日便回了。”沐英揉了揉朱肃的额发,一如朱肃幼时。“干爹停了凤阳皇城的工程,便不再需我督建,我便回来了。今日来看看你。”绝口不提他千里奔波只为给朱肃脱罪的事。

    “爹还给了义兄一个拱卫司的临时职司,正好管着外头那些侍卫。日后,正好我们兄弟好好亲近。”朱标笑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