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柳迟疑道:“可是……”
“现在不是还没到可是的时候吗?”
桑枝夏用脚勾着个凳子摁着薛柳坐下,等林云他们都不情不愿地起来了才说:“别的先不说,单说封城这事儿。”
桑枝夏唇角勾起露出个冷笑:“再借钱庵三分胆儿,他敢吗?”
钱庵但凡敢说一句跟封城相关的屁话,那也不用等了,打发徐明阳和桑延佑去当晚就了结了他。
林云苦笑道:“封城是无人敢做,可这么大一座城就紧挨着江边,万一闹起来那也绝不是三两日能收整好的。”
“东家,您要是于心不忍,那我们这些人留下能做多少做多少,人事尽足了剩下的大不了就是听天命,您跟我们不一样,您何必……”
林云踌躇半晌说不下去了。
桑枝夏失笑道:“都是皮肉血骨捏成的人,我跟你们怎么就不一样了?”
“再者说就算是要走,也不能是现在。”
桑枝夏对着外头努努嘴,微妙道:“刚才没听那些遭过灾的老人说么?”
“一旦大灾来袭,撒丫子跑得最快的就是那些豪绅大官儿,我先一步撤了,你们之中谁去惮压得住这些人,压着他们不敢封城?”
这话说出来不太好听,却是摆在眼前的事实。
徐璈不在南允,三又商行中能拎出来做主的人其实只剩下了桑枝夏。
不管是看似豁出全部的桂盛,还是在弓腰讨好的钱庵。
这些人的目的就是在徐璈的面前卖乖,生怕来日岭南大军入了南边儿,没了他们这些人的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