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话说回来,岭南大军就盘踞在滁州,距南允不过区区数百里,就无人担忧大军会时刻攻过来?”
桂盛心头猛地一跳,面不改色地说:“虽是隔得近,但是不是能打过来,都还另当两说。”
“这事儿……我确实是说不好。”
桑枝夏含笑挑眉:“要是,打过来了呢?”
桂盛笑色缓凝,苦笑道:“桑东家这是在与我说笑么?”
“岭南叛军若是真的打过来了,那我等自然是俯首称臣,无所不从,否则的话,又如何保得住全家性命?”
桑枝夏被他强压在眼底晦涩惹得轻轻笑了。
桂盛意味不明地说:“不过那都是不知何年何月的事儿了,现在去想为时尚早呢。”
“倒也不早。”
桑枝夏对上桂盛惊讶的目光,笑眯眯地说:“我今日来,为的不就是这事儿么?”
桂盛悬着的心彻底撞向了嗓子眼。
桑枝夏指腹摩挲过腰间的玉佩,慢悠悠地说:“桂家主不是想知道我借船拿来何用么?”
“既不是装货,那就只能是装人了哇。”
“我受人之托,有些不太方便直接露面的人想从滁州过来,桂家主手中的大船就很是合用,只是不知道桂家主是否愿意出借?”
兜圈子绕弯话都是桂盛擅长的。
只要桑枝夏耐心足够,桂盛能坐在这里一口茶都不用喝,表情都不变地跟桑枝夏兜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