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说江南之地是金玉窝柔水乡,可此地的地头蛇盘踞成害,其威深不可测。”
“卑职妄为朝廷命官,到了此地也不得不夹着尾巴小心做人,否则轻则饱受刁难,重则说不定在哪一日就会因为什么莫须有的罪状丢了性命。”
“卑职也是不得已啊……”
钱庵愁苦不已地轻轻叹气,眼角小心留意着徐璈的神色。
徐璈要笑不笑地哦了一声,玩味道:“朝廷命官?”
钱庵脸色一凛,赶紧垂首说:“是卑职失言。”
“卑职从今往后隶属岭南,当唯王爷和小王爷的话万死不辞,一定尽心竭力为王爷的大业鞠躬尽瘁,绝不……”
“得了。”
徐璈嗤道:“我没工夫听你唱赞歌。”
“我只是想提醒你,永顺帝的数万大军仍在南允城外不远,虽不是个威胁,贸然出了纰漏也平白惹人恶心,南允的变化,我暂时不希望风声走漏,明白么?”
钱庵想也不想地连连点头:“将军放心,卑职心中有数。”
“将军来此,以及我已归顺岭南一事,在江南大局尘埃落定之前,绝不会再让他人知晓。”
“那就好。”
“还有,小王爷眼里容不得沙子,留不得成了心腹大患的水匪继续肆虐,也容不下这些地头蛇继续扬武扬威。”
“昨晚的剿匪成果不如人意,南浔商会这些人也蔑视王威,你只怕还得加把劲儿,否则……”
徐璈微妙一笑,淡淡道:“到了小王爷的面前,就算是我,也保不住你的乌纱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