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二虎这一招临时反水釜底抽薪,可谓是赶在春耕前给了桑枝夏一个不小的打击。
粮种都不足数了,空有那么多地有什么用?
难不成都拿来种萝卜小菜吗?
云贵深感惭愧地红了眼圈,桑枝夏闭上眼轻轻吸气:“我记得粮仓里安排记册的人,人呢?”
云贵赶紧去把人叫来了,是个看起来就很文弱秀气的书生样男子。
桑枝夏记得这人。
这人年岁不大,被人戏称一声苏文生,具体是从哪儿逃荒到的洛北村已经不可考了。
不过他之前是在客栈里做账房的,识文断字还懂算账,就被安排在了粮仓里做册子当记录。
据桑枝夏偶尔所闻,此人性子敦厚老实,甚至可以说是木讷,进了农场后差事也办得稳妥,从未出过差错。
除了这一次。
桑枝夏懒懒地抬起眼皮,不紧不慢地说:“农场中的规矩,大批量动粮,必须有我的印,或者是五个管事同时落章,粮仓中才可开仓画册。”
“郑二虎去粮仓提粮种时,可拿了批条?”
苏文生惨白着脸摇头,摇摇欲坠地说:“没……没有五个管事同时落印的批条。”
“郑管事……郑二虎说,条子是东家等着要批的,不许旁人插手,让我只管开仓让他们进去。”
“所以你就开了?”
桑枝夏要笑不笑地挑起了眉,玩味道:“你倒是很听郑二虎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