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中挂了新漆匾额的彭府自日头升起就人头来往不绝,都在为了今晚的宴会做准备。
彭府对面的一座茶楼里,二楼靠窗的桌边,赵大人灌下坐下以来的第三杯茶,怅然叹气:“话说我们真的要去赴宴吗?”
“这可是烧了桑东家农场的人,我们不带人去抓凶手就算了,还真的要去吃这恶人的席?”
赵大人是实打实地觉得恶心。
农场大火一事桑枝夏刻意把消息压了,但身为一方父母官,他们或多或少都知情。
事发时没能帮上忙就算了,怎么事后还能反手往桑东家的后背甩一刀?
这也太不厚道了。
北城的城守刘大人揪着稀疏的山羊胡叹气:“你以为我就不恶心?”
“不过西北大营那边传的消息,让我们务必及时赴宴,我能有什么办法?”
他们不是什么纯正的良善之辈,也没多出常人的智慧,大概此生也就是个边陲小官。
但桑枝夏于他们的粥饭之恩看似不要紧,实际上一碗粥一锅饭护住的不仅是他们的性命,也是他们的前程。
大恩在前,不讲报答就算了,恩将仇报这种混账事儿也的确是做不得。
刘大人惆怅得不行地看着稳坐不动的邬连,唉声叹气:“邬军师,陈将军也不在,吴副将是真的非要吃这一顿饭吗?”
“咱就不能饿着不吃吗?”
“又不是没饿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