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清芳强忍了一路的恐惧和艰涩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安心的宣泄口,话未出声泪就先下。
桑枝夏见势不妙,赶紧双手扶住浑身发抖的人,扶着她走到边上坐下才温声说:“既是到了此处,那就有什么话慢慢说,不急。”
“你先坐下,缓一缓再说也是一样的。”
如果陪同刘清芳母子前来的有随行的护卫,薛柳把人带来时不可能不提。
可从清河至此距离甚远,如果没有护卫的话,这对母子是怎么安全抵达西北的?
桑枝夏脑中闪过无数迷雾,亲手给刘清芳倒了一盏热茶,等人的情绪稍微平复些把茶盏轻轻放在刘清芳的手里。
“不急,慢慢说。”
人既然是安全到了,那就比什么都强。
在桑枝夏的安抚下,刘清芳剧烈的颤抖稍微缓和了些许,只是明明情绪起伏了一番,脸色看起来却惨白胜纸。
桑枝夏就近坐下耐心等着,直到看到刘清芳从紧挨着自己的孩子身上掏出了一个皱巴巴的信封,眸色渐凝。
信是陈年河的亲笔。
时间是三个月前。
刘清芳大约是怕如此重要的东西会落入他人之手,特意把信封折叠起来,用针线密密地缝在了孩子贴身的里衣上,拿出来递到桑枝夏手中的时候,薄薄的信纸上仍带着小娃娃过热的体温。
刘清芳低头飞快擦了擦眼泪,苦笑道:“我公爹大约是不放心,并未与我说多的。”
“只是让我们母子孤身出发,期间不可对任何人提起来处,也不可走漏任何踪迹,说寻到县城中的铺子,可以把孩子随身带着的小木虎拿出来示人,而后见了夫人,才可把这封信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