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嫁给市井寻常的贩夫走卒,哪怕是去农间务农植桑,那也比径直跳入徐家这个即将覆灭会丢了性命的火坑更强。
然而拙劣的计谋未能得成,反而被嫡母拿捏住了把柄。
桑枝夏深深吸气:“桑夫人以我母亲的性命要挟,迫使我听话顺从。”
“说起来……”
“当初还多亏了我弟弟哭闹了一场,不然你大概都见不着我活着的时候是什么样儿。”
桑枝夏出嫁那日到处都乱糟糟闹哄哄的。
谢姨娘被罚晕死过去关进了柴房,桑枝夏的身边全是桑夫人留下的好手看管,为的就是防止她自尽。
桑枝夏以泪洗面熬至天明,好不容易等到天亮,被送进比冰窖暖不了几分的喜房中的是两碗药。
一碗是软筋散。
一碗是要命的毒。
桑大将军高瞻远瞩,还事先察觉到了风声不对。
徐家鼎盛时,与之结为姻亲是锦上添花的大好事儿,这样的好事儿轮不到桑枝夏。
可徐家一旦落败,嫁入徐家的女儿就会成为桑家的累赘,无人想见这样的累赘活着。
所以打从一开始决定让桑枝夏上花轿,这些人就打定了不让桑枝夏活过新婚夜的念头。
只要桑枝夏死在了新婚的头一晚,不管徐家接下来的境况如何,桑家都可以名正言顺地甩脱争议,完美避开这一波风浪。
喜房内桑枝夏刚被人捏着下巴灌进了第一碗软筋散,正呛得生来死去不知今夕何夕,门外传来一阵喧闹,就看到五岁的弟弟冲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