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忠全狠狠瞪眼:“无人性命可如草芥,高低贵贱那不都是一样的命吗?”
“为了一段路再多添伤亡,这跟造孽有什么区别?”
“不就是三两日吗?咱们又不是耽搁不起?”
徐璈沉默良久,面无表情地看向宋六:“按他说的做,但也不必过分优柔寡断。”
“最多两日,咱们必须从这一段过去。”
碍于前路不通,徐璈不得不亲自驾车,带着病倒的沈安竹和自称年老无力的赵忠全往后撤了一截,找到了一个荒废的道观暂时落脚。
赵忠全担心沈安竹会病死了,守着火堆眼都不敢错的熬药,时不时还要去试探一下沈安竹的鼻息,一整个心惊胆战。
徐璈倚坐在门槛上看着不断落下的雨,眼底阴沉沉的。
按他一开始的计划,最迟后日便可抵达安城。
可现在中途耽搁了,如约守期就变成了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事儿。
赵忠全隔着不断缭绕起的烟歪了歪头,拍拍手走到徐璈的身边嘀咕:“不就是稍微晚几日回去么?”
“你夫人家教如此严苛,回去晚了,难不成是要撵着你追罪问责?”
徐璈嘴角拉紧没有接话,赵忠全很是耐不住寂寞:“你不是往安城送信了吗?你夫人应该能理解的吧?”
“要不你把送信的那只白鹰再叫来,我写封信帮你解释解释?”
徐璈被他叨叨得头疼,暗暗咬牙:“雨势大到都引发泥石流了,你为何会觉得白鹰仍能传信?”
他上一次往安城送信言明了自己的归期,白鹰一去未回,十有八九是被大雨拦住了,现下不知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