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枝夏把桌面的纸笔略整理了一下,好笑道:“我是个拿了好墨都当炭块的俗人,好的也寻不出来,之前杀猪留下的猪鬃我让人制了些毛笔,你去拿一套回去玩儿?”
也许是带着家里的四小只说笑惯了,桑枝夏说这话时不由自主地带出了哄孩子的口吻。
徐明辉年少早慧,因为亲爹的诸多离谱,很小的时候就已经有了大人的模样。
哪怕是疼爱他的徐二婶,也很多年不曾用过这般软和的口吻跟他说什么了。
见徐明辉面上一空也不接话,桑枝夏奇道:“怎么?”
“是不喜欢么?”
“不喜欢也不要紧,等你大哥这回出了门,让他给你寻一套狼毫的回来。”
猪鬃制成的虽然也能用,可不管是从毛质和制作手法上来看,农场里现在能做出来的都远说不上是好的。
在把玩惯了好东西的人手里,说起来其实也就跟个玩具差不多。
徐明辉眸色一闪连忙摇头:“没有不喜欢,就是没想到大嫂还给我留了一份儿。”
桑枝夏自然而然地脱口而出:“家里的孩子都有啊,人手一份儿的。”
“徐明阳和嫣然明煦他们的制得略小些,你和徐璈的是大人份儿的,你今日不来,我改日也是要给你们带回去的。”
桑枝夏一时挪不出空来带徐明辉去拿,找来了之前跟徐明阳一起挥棍子的一个半大小子带着他去。
徐明辉一开始以为桑枝夏说的制好的毛笔是一人一支,可被带着到了地方才发现,桑枝夏说的居然是一人一套。
农场里寻不出太好的料子,第一次做的也没过多的讲究,笔杆没用花里胡哨的料子,只是简单的竹杆。
笔杆从粗到细,毫锋从浅到深,整整齐齐的一套毛笔装在盒子里,看不出多金贵,但处处可见的都是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