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竹无力与他解释人家往地上泼一盏茶的深意,头疼地摁着眉心说:“你到底还听不听我的?”
孟培迟疑地眨眨眼,底气不足:“听。”
“小姐,我……”
“都说了多少次了?不许这么叫我!”
一身男子打扮的沈安竹狠狠地瞪了孟培一眼,压低了声音强调:“你要是因着管不住这张嘴惹出祸来,我迟早把你这条不听话的舌头拔了!”
孟培心虚地耷拉着脑袋不敢吭声了。
沈安竹见了脑袋大了一整圈,耐着性子说:“造假的地契不可再用了,否则不等官府找上门来,咱们就要先遇上别的麻烦。”
在安城大批买入耕地的人似是外来的,无从得知来人底细。
可多年来一直生活在危机中的直觉告诉沈安竹,那些看似其貌不扬的外乡人,不见得就比蚕食腐坏了蜀地的狗官好招惹。
惹不起的就要避开。
否则就只有死路一条。
孟培不敢不听沈安竹的话,挣扎了片刻小声嘀咕:“都说地契不能用了,那你下山去做啥子?”
“假的是不能用了,我不是还有真的么?”
孙家是被灭门多年,也早就消失在了人们的记忆里。
可孙家当年偌大的家产仍在。
沈安竹不是没有真的地契,只是那些地契随意拿出一张就占地甚广,一旦拿出就必然会引人怀疑,所以不得已造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