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先生急得额角冒汗,飞快地朝着桑枝夏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低声说:“那人是徐都尉的妻子,想来是不介意做些让步的。”
“只要徐都尉能在军中有个远大的前程,小王爷不吝施恩,再加上稍以利诱,不怕得不到这粮种。”
薛先生是幕僚,一心只为江遇白打算,计策虽算不上多光明正大,可起因仍是发自内心,也是实实在在的想为百姓谋多一点活下去的机会。
江遇白听了只觉得百感交集:“你是说,去威逼利诱徐璈的夫人,让她把粮种的诀窍教给我们?”
“不拘手段。”
薛先生眼中狠色一闪而过,咬牙说:“若此粮种不分地势,年年都可丰收出此等惊人之效,那此物咱们就势在必得。”
“不管付出什么代价,一定要得到这东西!”
“可是……咱们已经得到了啊。”
江遇白自嘲似的喃喃一语。
迅速措辞好了一堆腹稿的薛先生瞬间愣住。
薛先生难以置信地看着江遇白,错愕道:“小王爷是说……”
“当初我从外头回来时,先生不在岭南,故而错过了我让人出去分发稻种的热闹。”
江遇白失笑道:“那些稻种足以让我岭南百姓家家户户都得获益,这几日大约也都在丰收了吧。”
薛先生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是什么。
江遇白眸色复杂地望着远处蹲在地埂上查看稻穗的桑枝夏,百感交集地说:“并未付出多大的代价。”
“从此往后,我岭南百姓年年可得丰产之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