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沙哑着嗓子擦去眼角的浊泪,抓着桑枝夏的手枯瘦得只剩下松松垮垮的一层皮,力气却大到惊人。
他说:“这不单是为我这条老命跪的,也是为我们村里这些辜负了好人心的在孽障跪的。”
“恩人事忙大概是不知道,我当初得恩人施舍的那五百斤大米,拉回村后救下了大大小小数百条性命,今日在这里闹得最厉害的,十个出来有九个,吃的都是恩人给的那些东西。”
若无桑枝夏的一时善意起,黑崖村饿死的尸骨遍地,圈了那么多茶树起什么用?
老者再三哽咽泣不成声。
桑枝夏眼圈莫名一红,托住老者手腕手上用力,咬牙把人扶了起来。
“一码归一码,当初的事儿我早忘了,何必如此记着?”
薛柳赶紧伸手帮着扶,执意不起的老者被桑枝夏和薛柳合力扶起来站定。
按下葫芦浮起瓢,这边刚扶起来一个老爷子,跟着老爷子一起来的几个人齐刷刷地跪了下去。
桑枝夏还没来得及出言阻止,目睹这一幕的其余人也不管不顾的跟着往地上砸脑门,呼啦啦就跪了一地。
一声猝不及防的惊呼卡在嗓子眼,桑枝夏脑袋大了一圈。
闹成这样,这正事儿还怎么往下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