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枝夏在打谷场呆至夜半才回的家。
进了家门她还在跟薛柳说:“安置在东山下的那群人一定得看着,不必多给些什么,每日早晚两顿粥,一人定量一碗,多的不给。”
“如果有闹事儿的,直接就打了丢出去,不必让人觉得咱们是过分心慈手软的好人,这样仁厚的名声咱家也不必背。”
这样闹起了饥荒的年头,若是贸然背上个仁厚的名声,那可不见得是好事儿。
桑枝夏宁可别人说自己心狠手辣黑心烂肚,也不愿被人强行往脑袋上扣了一道枷锁,临到头来有苦说不出。
这样的哑巴亏不能吃。
她也拿仁厚的名义没用。
薛柳了然点头,低声说:“那村里抓到的两个内应,依您的意思就先关着不动?”
按薛柳和宋六等人的想法,既是敢当了内贼,那就必须做好为此去死的准备。
这样的人活着也是无用,不如一刀了结了干净。
村里的意思也不可轻饶,赖麻子和陈二旦的家里人对此也不曾提出异议。
可桑枝夏却只是把人关起来了,并未明说如何处置。
桑枝夏脚下微顿,意味不明地说:“虽说这年月人命是最不值钱的,可一旦咱们出手,不可太狠,知道吗?”
太狠了虽是能起到杀鸡儆猴的效果,可也难免会留下非议。
桑枝夏不想惹这样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