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枝夏悚然瞪眼。
徐璈话声淡淡:“还记得咱们一开始为何决定请谷大爷看场子么?”
不单是因为谷大爷家中境况不佳,更多的是因为这人本就警醒。
老人家上了年岁瞌睡少,再加上多年来家中有个疾病缠身的老婆子,谷大爷更是容易惊醒,一宿都合不上几次眼。
偏偏谷大爷还耳朵灵,稍微有点儿风吹草动都敏锐得很。
一宿都不用谁去督促,谷大爷自己就能背着手,踩着月光围着打谷场绕上好几圈,第二天还神采奕奕。
而且想着老头儿夜间辛苦,白日里人多的时候,桑枝夏和徐璈是从不让他搭半点手的,也不可能会是太累了的缘故。
徐璈想起前事微妙道:“之前有一天晚上我都回去歇下了,突然找不见你给我做的荷包,夜半来打谷场找,刚进去没走几步,谷大爷就拎着棍子出来了。”
“在睡梦中连我的脚步声都能听个一清二楚的人,昨日来的小贼至少三五人,你说他为何一点儿没听见?”
不光是没听见,谷大爷甚至还说,自己夜半的时候都未能起来巡夜。
这可不是老头儿的作风。
桑枝夏惊疑不定地张大了嘴。
徐璈不紧不慢地说:“那烟叶子里掺了蒙汗药,谷大爷又一直想着多抽几口提提神,不经意间吸进嘴里的蒙汗药多了,到了夜间自然是睡不醒。”
徐璈是第一个发现粮仓里遭贼的。
往日那个时辰他到的时候,谷大爷已经在围着打谷场绕第三圈了,恨不得连一个钻进来的耗子都一起撵出去。